“姐姐盡記著妹妹小時的糗事。不過妹妹記憶中的姐姐一直都是這般溫文淡雅。”寧蔓嗅著香囊裡面的香氣,帶著略微的苦味,“姐姐,這香囊裡面裝了什麼?”
“是艾草,夏天就快到了,戴在身上驅蚊。”
寧蔓看著手裡精緻的香囊,繡著幾朵含苞欲放的梔子花,針腳整齊,可見繡工了得。
“姐姐有禮物送給妹妹,妹妹也有禮物送給姐姐。”說罷,寧蔓轉身拿出一卷書,“聽聞姐姐喜歡詩詞,這便送與姐姐。”
倪慧雅接過書卷,翻開幾頁,多有驚訝之色,“這是凌瀟遙的詩?”
“正是。”
倪慧雅再翻了幾頁,“此人行事瘋癲,文人騷客都說他的詩詞不堪入目,今日一看,想不到他的見解獨到,凌瀟遙才是真正的大家。”
倪慧雅合上書卷,將其收於枕邊的玉匣之內, “妹妹,你這書卷從何而來?”
“幾月前一個怪人所贈。”
倪慧雅抓住寧蔓的手,“妹妹可知,那怪人手中這書又是從何而來?”
寧蔓搖搖頭,這她可真不知道,那時她與那怪人打賭,怪人賭輸了以後便贈予她這卷書,隨後就瘋瘋癲癲走了,她甚至不知,那怪人的姓名。
倪慧雅見寧蔓搖頭,眼神自顧黯淡下去,“讓妹妹見笑了,一入宮門怎還妄想宮外之事,以後這座牆外的歡聲笑語便與我們無關了。”
寧蔓道,“姐姐,宮外的歡聲笑語與我們無關,我們便自己笑。”
倪慧雅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你我能住在一起,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鄭顏生性刁鑽,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妹妹今日不該為了一時之快得與她結下樑子。我聽聞最近刑部尚書與太師走得很近。”
寧蔓坐在檀木圓凳上面,倒了一杯茶水,見著裡面的茶葉慢慢轉悠著,她道,“刑部尚書是明事理的人,不會因為女兒家幾句拌嘴就為難我。”
倪慧雅皺了眉頭,與寧蔓對面而坐,“妹妹你是不知,這後宮之中好比朝堂,如今大墨的大半江山是掌握在靖太師手中。鄭顏又是刑部尚書的心頭肉,而且聽說這刑部尚書極其護短。”
寧蔓輕泯了一口茶水,入口甘甜,就是因為知道鄭毅極度護短,她才故意激怒了鄭顏。
寧蔓淡然一笑,“姐姐,你多慮了。”
倪慧雅見寧蔓聽不進勸,又道,“你年紀尚小,這宮圍中的事情不太瞭解。以後萬萬記著,凡事不可強出頭,謹言慎行。”
寧蔓點了點頭,為倪慧雅倒了一杯茶水,“姐姐說得甚是,以後妹妹便聽從姐姐的話,凡事能忍即忍,不讓姐姐操心。時候不早,我們該去茶藝房學習茶藝了。”
兩人取來采女服換上,這剛入宮的采女,皆是一身素白的宮裝,梳著流雲髻,幾乎無一發飾,臉上更是略施粉黛而已。
這樣的裝扮只一眼便可以看出誰的前途無量。兩人進入茶藝房,尋了角落裡一個位置坐下,芳姑姑便開始訓話了。
“你們入了宮,便要忘記自己以往的身份,不管家族何等興旺,只要在這采女房,便要叫我一聲姑姑,跟我學習宮中禮儀。如有違者,我手裡的鞭子可是不客氣的。”
說罷,芳姑姑便甩了一把手裡的鞭子,鞭子滑過長空,次啦一聲響。寧蔓知道,這是初次見面的下馬威。不然,這群嬌生慣養的大家小姐何以聽她嘮叨。
果然,她的這招很是管用,鄭顏往莘琳鑰的身邊縮了一縮,小聲道,“這一鞭子下去非得皮開肉綻不可,若是真捱了一鞭子,恐怕這輩子就毀了。”
莘琳鑰小聲道,“放心,芳姑姑不會真的抽人。”
寧蔓盯著莘琳鑰的背影,此人落落大方,身形婀娜,但是卻想不出關於她的一點資訊。不是大有來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