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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人冷笑,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官員,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就是官場多混幾年的人物,恐怕見到這個陣勢,也要毛骨悚然。
然而,前世見過無數血流成河的場面,刀尖舔血的花閉月如何還會在意這些。只是一群人聒噪的令花閉月有些頭昏,眼前這情景悶氣的要命,暗歎自己失算,沒有帶著耳塞進來,索性眼觀鼻,鼻觀心,順其自然便是了。
此刻,北宮嘯目光帶著冷意地看著她,這些謀臣痛恨花閉月當日駁斥了他們的面子,如今得到了他的授意,自然群起而攻之,不過,只要她肯低頭認錯,便會把她委派到自己身旁,成為他的入幕之賓,若是依然執迷不悟,那麼,也只好讓她再吃一次苦頭。
就在此時,也不知道是誰在外面大喝了一聲,似乎來了一個非常了得的人物,於是,那些吵鬧的聲音立刻戛然而止,只見衙門外,一個身材臃腫的男子走了進來,身著一件三鑲領秋香色盤金錦繡對襟衫子,腰間佩著華貴的玉帶,目光冷冷地看向花閉月,更帶著些居高臨下的氣勢,掃了眾人一眼,大家立刻退後了三步,只把花閉月留在了中央。
“你就是花閉月?”那男子斜睨她一眼,冷傲地道。
“正是在下。”花閉月不卑不亢的回答。
“花閉月你可知罪?”他忽然瞪著眸子,厲聲問道。
“下官不知何罪之有?”花閉月神情依然優雅,唇邊笑容可掬。
“嘖嘖,那些文官都說你是得意便猖狂,果然是一點不假!不過是小小的九品官員罷了,居然見了我也不行禮,甚至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你知道我是誰嗎?”
“下官初來乍到,當然不知。”她輕飄飄地摞下了一句話,聞言,眾人都抽了一口冷氣,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其實,花閉月本是認得眼前這個男子,北宮家族如今有嫡出四子,這位便是北宮家族大少爺的總管,也是北宮老爺身旁的老人,就連北宮大少爺也動不得此人,然而,既然這位總管大人來到此地,便說明花媚兒以及經在北宮大公子耳畔吹過了枕頭風。
此時,一旁諸謀臣見來者不善,也不敢多言。
這總管滿臉橫肉,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大人,我這次過來是有要事,這個少年委實該罰,方才竟然在路上衝撞了我家夫人,而北宮大少爺囑咐過將他將功補過,到北宮大少爺的府中辦事!”眾人都知道北宮大少爺是喜歡護短的,若是這少年到了他的手裡,自然沒有好日子過。
於是,方才還指責花閉月的人都通通噤聲,但見總管此時一副公報私仇的嘴臉,眾人不由感到幸災樂禍,如今,北宮家族的北宮老爺,藩王北王也算是一品要員,四個兒子都如世子般高貴。而花閉月初來乍到居然就得罪了北宮大少爺,真是不知死活。
聽聞花閉月居然要被大少爺帶到府中,北宮嘯終於不得不露面了。
他施施然走出屏風,看著總管,勾唇一笑道:“張總管手下留人,雖然這少年得罪了我大哥,但是這個少年卻是我先看中的,當日我們在京城就已經說過讓她成為我的入幕之賓,所以並不能如了大哥的願,希望張總管能給我大哥說一聲。”
張總管沒想到北宮嘯居然會橫插一刀,心中不由直嘀咕,畢竟,在北宮老爺面前,大少爺與北宮嘯一樣是個好色之徒,但他整日沉迷於酒色,玩物喪志,北宮老爺並不看好老大,是以,心中也不願他繼承藩王之位,據說,這位三公子倒是繼承人之選。
所以,他也不好得罪未來的繼承人不是?
只是這位三公子怎麼會到了這裡?如此高貴的身份,怎能親自來此?
此時,北宮嘯也知道自己在一旁很是突兀,便對眾人微一點頭。
於是,張總管咳了咳,面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