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了些吧,簡直就是個渾不憑。
素顏聽得更氣,故意一腳重重地踩在了門框上,弄出一些聲響來,葉成紹敏感的轉過頭,就驚鴻一瞥地看到素顏那張清麗脫俗的小臉只露了半邊,但那雙烏黑髮亮的眼睛卻是閃著憤怒的火苗,像是要吃掉他似的,葉成紹脖子一縮,立即對著那兩邊擺動著的門簾子綻開一個露八顆白牙的討好的笑臉,眼睛完成了月牙形,見素顏氣憤地將門簾子一摔,他又身子僵了一僵,腳步往前跨出兩步,想要走進,又怕她更生氣,治好皺著眉,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喃喃道:
“我不敢了還不行嗎?我又不知道是你在罵我,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敢啊。”
他只顧著自己與素顏的互動,根本就沒管整個花廳裡還坐著十好幾號人,他一會子擠眉弄眼,一會子又是笑得討好,一會子又喃喃的求饒,解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抽風,只是,這人的連也變得太快了吧,明明對著屋裡人時,便惡劣得像只惡魔,對著……屋裡的人是誰?藍大姑娘嗎?對著藍大姑娘便如同老鼠看到貓,大姑娘……還真是個能人啊,能將這樣一頭憊懶的痞狼給收服,那得用什麼樣的手腕?
不過,他們的心聲誰也不敢露出,怕惹怒了某大少爺,他正鬱悶著呢,誰惹誰倒黴。
葉家的那名中年管事一直站在屋裡,他默默地在角落裡注視著自家世子,看到剛才一幕,饒是以沉穩著稱的他也驚得目瞪口呆,那是自家的世子爺嗎?世子爺長這麼大,哪怕是面對皇上,也沒看他如此老實害怕過,如今他家主子正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惴惴不安的瞟了那布簾子一眼又一眼,好像布簾子上的牡丹花會變活了一樣,他實在是不忍心看他這樣,呃,真有點丟寧伯侯府的臉啊,他主子可從來都是霸道蠻橫的,幾時如此軟弱害怕過?太丟臉了。
“爺,禮單子奴才還沒念完呢,要不要念?”葉良笑嘻嘻地湊到葉成紹面前,小聲對他道。
葉成紹眼睛一亮,就像黑暗的屋裡點亮的一盞燈,整張俊臉都明亮了起來,大聲道:“念。”
如是,花廳裡再次響起禮品聲,足足唸了一刻鐘才唸完,而在座的,又再次變成了元寶眼,嫉妒和害怕共存於心,藍家族人便開始討好起藍大老爺和藍老太爺來。
尤其是三老太爺,他如今的立場很堅定:“大哥,如今經過世子爺的一番演示,大家親眼見到王氏的惡毒,她隨身既帶著如此嚇人的兇器,那害大侄媳的人非她莫屬了,按族規,此等行徑是逐出族譜,再送官法辦的。”
他直說按族規,話裡還是留有餘地,畢竟王家人也在,他們只是藍家族人,並非藍大老爺一支,得罪了王家人與他們也沒有好處,便不敢將話說死。
“親家老太爺,還是不要送官法辦了吧,就送到宗廟裡,讓她伴著青燈古佛過,什麼時候洗心革面,什麼時候就讓她出來吧。”
王大老爺一聽要送官法辦,臉都綠了,小王氏可是他王家出來的女兒。這要是傳出去,王家的名聲全毀了,王家可還有好幾個姑娘沒出嫁呢,只要將小王氏的事情傳出去,家裡的姑娘一個個再也莫想找到好人家了。
誰家也不想娶個心如蛇蠍的人放在府,隨時隨地的防著吧。
藍老太爺回頭看了眼面如死灰的老太太,嘆了口氣道:“就依你,將小王氏送進宗廟,逐出族譜。”
小王氏被拖走了,她想見素情一面,臨走時,大聲喊著素情的名字,但始終沒有看到素情自那偏房裡出來。
這一場討伐小王氏的戰爭總算是落幕了,等王家人和藍家族人全走了,葉成紹仍賴在藍府不肯回去,找著大老爺磨著:“世伯,婚書小侄已經送來了,聘禮也送來了,這婚期還是早些定的好,我看,就定在大夫人出月子的第二天吧,給小舅子做完滿月酒,就可以辦大姑娘的出嫁酒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