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得花多少錢誰也說不準,具體還是得去醫院才知道,而且還得去省城的大醫院。
好不容易說服二姑鬆了口,便乾脆隔天去醫院一趟。
去之前還得去大隊長那開介紹信,羅建林聽聞容婆子要去醫院看眼睛,這才想起一件事,“瞧瞧我,倒是把這件事給忘了。”
他想了想道:“你們明天什麼時候出發?我和你們一塊去,容婆子出門不方便,就套著牛車過去。”
一旁的袁會計算了算日子,也是拍了拍腦袋:“這幾天忙得腳步離地,倒真的忽略了,虎娃子那小子也是,都不知道來提醒提醒。”
一邊說著一邊從抽屜裡翻錢,從裡面拿出五塊錢遞過去,“吶,也得我們先押著這些錢,不然就那兩個靠不住的父子,怕是連看病的錢都沒了。”
羅建林伸手接了過來,他笑著道:“虎娃子巴不得不去呢,哪裡會提醒。”
容曉曉一開始還沒明白,可隨後想起了以前聽過得事,“是帶虎娃子去看病?”
羅建林點了點頭:“一年得去一回,還得開上好幾個月的中藥,這孩子命苦從小就是藥罐子,不過這兩年倒是看著比以前好了許多,能跑能跳,上樹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就是孩子被丟棄的原因吧。
丑牛將人撿到的時候,虎娃子就瘦小的厲害,連哭都沒力氣哭。
大隊的赤腳郎中看了看,就說這孩子出生就帶著病,要是不醫治怕是活不長。
這也是為什麼沒多少人願意抱養的原因。
倒是傻濤看做寶,硬強著要將人帶回去養著,還被他養得這麼好。
傻濤雖然傻,但他力氣大幹活強,天天十個工分掙下來,如果只有他一個人的話,日子會特別好過。
但養了一個帶病的孩子,生活條件那是跳崖式大跌,勉強就溫飽而已。
養大孩子不難,難得是年年都得帶他去醫院看病,每日都得吃中藥,花錢如流水啊。
大隊稍微幫襯一點,再加上傻濤掙得一些,這些年來應是沒斷過藥,虎娃子也總算如同他的名字,養得越來越好、性子越來越虎。
容曉曉又問:“虎娃子是什麼病?”
“消渴症。”羅建林回著,“一年去檢查一次看有沒有嚴重,根據情況開藥方,每個月都得去鎮上拿一次中藥。”
說著,他將介紹信遞過去,“我現在去傻濤家裡一趟,明天早點一起去。”
容曉曉點了點頭。
消渴症?
總覺得這個有些熟悉,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到底是哪類症狀。
袁會計道:“別太擔心他,醫院的老中醫也說過,好好養著就行,雖然離不得藥,但想要長大成人生兒育女是沒問題的,虎娃子有這麼一個能幹的爹在,也算是他的福分。”
容曉曉蠻贊同這句話。
能有傻濤這麼一個爹爹,真的是福分。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全心全意為
一個撿來的孩子付出,可傻濤確實百分百,連他最喜歡的糖果都捨得分虎娃子一多半。
拿著介紹信,容曉曉離開了辦公屋。
因為明天要早早出門,這天晚上都是早早回屋歇著了。
等第二天天剛亮,丑牛最先起來,先梳洗一番,緊跟著熟門熟路的去灶房裡忙活。
燒熱水、煮白粥,緊跟著又蒸上一籠子的玉米饃饃,緊跟著再從罈子中夾出醃製好的醃菜,切碎後裝盤。
等一切快忙活完,就聽到外面有些動靜,轉頭望去小聲打著招呼:“二姑父!”
簡舟對著他點了點頭。
丑牛將熱水給他端過去,“你拿這個洗臉。”
簡舟揉了揉他的腦袋,“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