繳費。”
醫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最好的醫生,要八萬,你出得起這個錢嗎?”
醫生始終不相信,一個農民工,能拿得出八萬。
在那個還沒有普及醫保的07年,八萬塊錢對於農村的一般家庭,還是很難一次拿得出來的。
其實張小雨給白曉雙的二十萬,她到現在一分都沒花。
白曉雙扯了扯張小雨的衣角,小聲說道:
“小雨,我這個病做不做手術,沒多大意義了。
即使,做了也活不了多久,不做也是。”
張小雨猛然用力摟住了白曉雙的香肩。
“誰說沒有意義的,你多活一天,對於我來說都是有意義的。
接下來的日子,我一有空就會來陪你。
我會珍惜你,生命裡剩下的每一分每一秒。”
白曉雙不再說話,這是她那個心目中的弟弟嗎?
此刻的張小雨的肩膀,像一座大山一般厚重。
她情不自禁地靠在了張小雨的肩頭,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銀行卡。
“你給我的二十萬都在裡面,我本來想替你保管著,等我快要不行的時候,再給你的。
看來,你現在真的長大了,你做主吧!”
張小雨接過銀行卡,去為白曉雙辦理住院手續。
辦理好住院手續,已經中午了。
張小雨和主治醫生和護士打了一聲招呼,就帶著白曉雙走出了醫院。
她現在還沒進行手術,具體方案要等專家會診之後,才能給出,到時候才能確定手術時間,所以現在可以隨時出去。
譚秀麗跟在二人身後,簡直就是多餘的存在。
“你想吃什麼?”
張小雨牽著白曉雙的手。
牽手,這是張小雨多麼奢望的事情。
在學生時代,他無數次幻想過,在油菜花布滿田野的季節,牽著白曉雙的手漫步在花叢中。
雖然白曉雙剩下的時日不多了,可卻是那麼的美好,至少她們可以不受一切世俗的限制,緊緊握住彼此的手,走到白曉雙的人生盡頭。
“我想吃,田水中學對面,包子鋪裡的肉包子。
可是,現在再也吃不到了。
好懷念中學時代呀!
雖然我們都很幼稚,但也是最純真的時代。”
張小雨沉默了,他握住白曉雙更緊了。
他害怕一鬆手,白曉雙就會化作記憶的碎片,從手指的縫隙間流走。
“大中午的吃什麼包子,我們去一頓海鮮怎麼樣?
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海鮮呢!”
張小雨說完抬頭,看見了一輛計程車,他趕忙伸手攔下了計程車。
不知何時譚秀麗跑了過來。
“好呀!我最喜歡吃海鮮了。
曉雙你呢?”
譚秀麗的眼神之中,滿是希冀地盯著白曉雙。
白曉雙其實沒什麼胃口,她吃什麼都無所謂。
她說想吃田水中學對面的包子,也是懷念中學時代的味道。
“好吧!”
這時計程車已經停在了,三人跟前。
張小雨和白曉雙坐在了後座,譚秀麗則是坐在副駕駛位置。
“師傅!帶我們去廬州市最好吃的海鮮酒樓。”
張小雨在後座,對著前面大聲說了一句。
計程車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一眼。
“好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