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言也抬起頭。
「距離產生美,讓兩個人都冷靜下來的計劃,」辛濤笑著說,「沒有腐敗行為。」
程浩言點點頭,秒懂,下一秒低頭繼續擺弄自己手裡的活兒。
李勁航依舊一臉懵逼,憤怒:「說什麼呢,能不能說我能聽懂的。」
「閉嘴,」褚弈第n次拿起手機,看著沒有動靜的對話方塊,強忍著沒發出去,「滾出去吵。」
「臥槽,爹不是怕你,」李勁航往後撤了撤,語言上的爺爺行動上的孫孫,「爹是看你和大魚太幼稚,這都是滿滿的關心。」
「濤子。」褚弈手指停在螢幕上。
辛濤會意,偏頭小聲說:「一會兒洗澡?」
李勁航瞬間坐直,警惕地看著他,西瓜都不要了:「我現在洗,你,你自己洗。」
沒等說完起身就走,背影怎麼看怎麼都透著「落荒而逃」四個大字。
程浩言揉了揉眼睛:「我睡覺了。」
說完也走了。
客廳頓時只剩下兩個人。
「吃飯了麼?」褚弈忽然說。
辛濤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應該是「何餘吃飯了麼」。
沒忍住笑了一下。
褚弈的狀態他懂,他太懂了。
他之前也這樣過,但沒這麼嚴重,因為情況不一樣,當時褚弈還笑話他矯情。
真是天道好輪迴啊……
「不都是你做的,以前都愛吃現在肯定也愛吃啊。」辛濤說。
「好像不太高興,」褚弈微微皺眉,閉了閉眼睛,「不舒服,難受。」
辛濤這次已經能秒懂他這些詞說的是何餘了。「李醫生說的嗎?」
「不是,」他放下手機,「我感覺到的。」
契合度太高,還在敏感期就被迫分開,導致他現在能隱約感受到微量的屬於何餘的感受。
不高興,難過,胃疼,和愧疚……
「我後悔了。」他忽然說。
「嗯?」辛濤轉頭,太罕見了,老弈能這麼魂不守舍,「剛有點效果你就後悔了?事實證明保持距離是有用的,他昨天是怎麼和你說的,剛才又是怎麼主動聯絡你的,還主動提出幫忙。」
「他沒吃飯,胃不舒服。」他現在不想管誰先聯絡誰這種問題,他就想知道何餘胃都疼了怎麼還不吃飯。
「你信不信你現在過去他也不會多高興,」辛濤保持理智,冷靜分析,「他肯定以為你敏感期還沒過去,而且還嚴重了,他那麼說你你都不介意,你說你得病的多嚴重,沒有治療必要了已經。」
褚弈沒說話,整個人處在一種一點就著的狀態裡。
辛濤說的他都知道,所以才這麼煩。
他最擅長的等待在這時候變成了最束縛他的東西。
何餘從小的經歷註定了他什麼都不在乎的性格,但他一旦在乎了誰,就會小心翼翼,生怕給對方嚇跑了。
所以現在他們兩個的狀態一樣,都小心翼翼,都擔心對方下一秒跑了。
「哎,你又去哪兒?」辛濤都無奈了。
「給她打電話。」他站起來往臥室走。
「這個『他』又是哪個『他』,」辛濤揉了揉太陽穴,真是一人戀愛全組織操心,「我的智商都要不夠用了。」
「我母親,」他說,「宴會提前兩天。」
辛濤:「……那還真是,給她個大驚喜。」
提前宴會,只是為了兒子兒媳提前見面和好如初。
千萬別讓江憶雲知道,知道了準得氣死,死半道兒還得再氣活一次。
商量的結果就是江憶雲答應他提前兩天,還誇了他幾句,什麼終於懂事了,知道要替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