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殊途,強自結為夫妻,最後只能是一個悲劇。倘若當初許仙娶得是一個和他身份一樣,地位相當的凡間女子,自會幸福一生,又怎會落到這樣妻離子散,骨肉分離的下場。”
鐵穆耳轉頭看著張好古,心想:她說的話倒也有幾分道理,她雖才貌出眾,畢竟是個漢人女子,與我身份懸殊,若要接她進宮,恐要費些周折,而且現在就揭穿她的身份,時機也不成熟,若被有心人知曉,反倒會將她置於非常危險的境地。
我見皇上不語,忙站起身跪下道:“皇上,微臣有個心願,想請皇上成全。”
鐵穆耳道:“你說。”
我低聲道:“微臣今生唯一的心願,就是能伴在皇上身邊,做皇上的臣子,一心輔佐皇上,再無他求。”
鐵穆耳聞言站起身扶我起來,俯身在我耳邊道:“你心裡真得只是想做朕的臣子嗎?”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使勁垂下頭道:“臣對皇上的忠心,天日可鑑,請皇上明察。”
鐵穆耳輕輕嘆了口氣,看著張好古,心中暗想:她這話分明是在暗示我,她並不想做我的妻子。難道她心裡真得沒有我嗎,可是看她方才的情形,明明對我有情意。莫非還有什麼別的原因?我若倚仗權勢強逼於她,只怕她會學當日在川中一般,丟下我,悄悄逃去。我雖然可以派人捉她回來,只是到時傷了彼此的顏面,反倒更不好了。
鐵穆耳皺起眉頭,默默思索了一陣,忽然想到皇甫少華,難道是因為他?在她心裡,到底愛的是我,還是三弟。
我見他低頭沉思,忙道:“請皇上成全微臣。”
鐵穆耳看了看我,忽然伸手解下腰間一塊用明黃色絲絛拴著,雕工極精巧的玉佩,輕聲道:“這塊玉佩是朕出生時,先帝賜給朕的,已經跟隨朕整整二十五年,朕今日便將它賜給你。”
我聞言大驚,向後退開一步道:“這是皇上的心愛之物,微臣不敢接受。”
鐵穆耳緩步走到我面前,柔聲道:“朕就是要將最心愛之物送給你,希望你能明白朕的心意。”言罷伸出手,將玉佩輕輕繫到我腰上。他靠得很近,我的心跳忽然變得很快,根本無法抑制,鐵穆耳將我的雙手握在掌心,笑道:“看著我。”我緩緩抬起頭,看到他眼中的款款深情。鼻中一酸,差點又流下淚來,只得咬牙勉強忍住。
鐵穆耳仔細看著張好古的臉,心想:難道他易了容,不象啊,莫非是戴著面具,那這面具做得倒是很精巧,幾可亂真。我見他在我臉上左看右看,心中慌亂,手上用力,想從他手中抽離出來。鐵穆耳微微一笑,鬆開我的手,在我耳邊輕聲道:“只要你開心,你想做官,朕便讓你做官,你想要什麼,朕都可以給你。”
我聽了他的話,心中頓時亂了方寸,趕緊退開幾步,低聲道:“臣謝皇上賞賜,請皇上容許微臣先行告退。”
鐵穆耳想了想道:“好,你去吧。”
我忙拱了拱手,飛快地下了樓閣,望宮門而去。
鐵穆耳目送我的背影離去,直到看不見了,方才轉身往御書房而去,邊走邊想:四弟的性子最是吃軟不吃硬,我如今卻逼他不得,不如讓他回去好好考慮考慮,到時再做打算。
一處寢宮中,阿妍看著弘吉烈道:“啟稟娘娘,今日皇上召了監察御史張好古到宮中聽戲。”
弘吉烈站起身道:“張好古,莫非就是今年的新科狀元,我聽說皇上對他極為信任,恩寵有加,已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只不知此人有何神通,竟能討得皇上如此的歡心。”
阿妍道:“我方才偷偷看了他一眼,只是個面容清秀的書生,並沒什麼特別之處。”
弘吉烈想了想嘆道:“御書房中的宮女還能天天見到皇上,我現在連她們都比不上,又如何比得上這位御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