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旁的花，開了就謝了。石榴花落之後會結出果實來，供人品嘗享用，不光是朵花而已。&rdo;

阿福這樣說也不算是說謊，她以前就很喜歡石榴花，也喜歡吃石榴的。

楊夫人沉吟片刻，微微一笑：&ldo;說的是。&rdo;

她把那朵花拿了過去，仔細端詳了一下阿福的頭髮，將那朵石榴花替她簪在發上，退後一步看看：&ldo;不錯，很合適。&rdo;又對其他人說：&ldo;把花都戴上吧。我要去德福宮請安，你們跟著一起來吧。&rdo;

外頭雨還很大，阿福和佳蕙撐一把傘，到了德福宮時還是難免濕了鞋，腳下濕濕涼涼感覺極不舒服。

德福宮，阿福好長段時間沒來了。宮殿在雨中顯的靜默而肅穆，和阿福記憶中的景象不太一樣。

阿福她們等在廊下，佳蕙的神情象是在為什麼事心煩意亂，阿福看她一眼，心裡暗暗奇怪，沒見過佳蕙這樣心神不定過，她一向沉穩。

阿福抬起手，摸摸鬢邊那朵石榴花，楊夫人把她們都帶來德福宮作什麼?天氣又這麼糟……

紅錦從殿內出來，朝她們輕聲說：&ldo;太后召見。&rdo;

阿福有些意外，幾個人迅速互相替對方整理一下衣襟裙裾，沒什麼不整齊不端正的地方，才一個接一個站成一列，緩步進殿。

太后坐在殿中，旁邊還有一位美人做陪，楊夫人站在一旁。

阿福沒敢多看，她們一起齊齊拜倒，向太后問安。太后聽起來聲音清和，心情似乎不錯：&ldo;都起來吧。&rdo;

阿福按著裙子，站起身後就合手垂頭，眼睛盯著腳尖。太后是極講究規矩的人，阿福她剛被分到德福宮來時，紅錦就指點過她一些規矩上的事。雖然都是細節，但是有許多事情，恰恰細節就是最重要的。在後宮生活，也沒什麼大事要事，大家天天磨磯在一起，可不就得講究細節麼?

&ldo;都抬起頭來。&rdo;

站著的宮女們慢慢抬頭，不過抬頭可不等於抬眼。

&ldo;嗯，還是你會調理人，一個個水蔥兒似的。&rdo;

楊夫人聲音裡帶著笑意回話：&ldo;太后謬讚了，奴婢可不敢掠人之美。這裡頭，有宣夫人送來的，何美人送來的，還有兩個是太后賞下的呢。&rdo;

太后看見紫玫，點了點頭：&ldo;紫玫在太平殿，當差還盡心吧?&rdo;

&ldo;紫玫姑娘很是謹慎，十分盡心。&rdo;

&ldo;那就好。&rdo;

楊夫人捧起攢盒，太后拈了一粒桃仁：&ldo;還有誰是德福宮過去的?我可認不全。&rdo;

楊夫人回頭示意，阿福朝前邁了半步，屈膝行禮：&ldo;回太后的話，奴婢是和紫玫一起從德福宮到太平殿去當差的。&rdo;

太后笑容慈祥，從頭至腳仔細打量她，招了招手：&ldo;來，近前來。&rdo;

阿福朝前走了幾步，離太后還有三步遠時停下。

&ldo;再過來些。我上了年紀，眼力可不怎麼好了，離的遠，看不清。&rdo;

阿福心裡忐忑，又朝前兩步，頭垂著。

楊夫人拉過阿福的手，太后仔細看看，又看了臉，目光落在她鬢邊的絹花上。

&ldo;這是……石榴啊?&rdo;

&ldo;是啊，&rdo;楊夫人輕聲說：&ldo;這孩子自己挑的，說是花落結實，有花有果的好。&rdo;

太后笑著點頭：&ldo;嗯，石榴百子，是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