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任少元的印象不壞。
這位少年有著這個時代名門貴公子所擁有的一切良好的家教,容貌清俊,言行得體,內心有驕傲,卻並不會因為驕傲就目光一切,總是表現出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
而他也應該知曉了她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當然了,立場不同,外室女的地位放哪裡也不是一個好名聲,他當然不會對花襲人展示什麼兄妹之情——
但他有出言試探,卻也不曾有過激的行為。
這讓花襲人很滿意。
她也同樣不喜歡自己這外室女的身份。雖然這並不是她的錯。相反,她真的比較同情清和郡主所愛非人。當年清和郡主選擇了任由任襲兒自生自滅,在花襲人看來並不過分。所以她一點兒也不會為了原主的身死而恨清和郡主。
花襲人並不希望同清和郡主起衝突。
她也同樣不希望同靖王妃和眼前這位任少元任公子起衝突。
或許,這只是她一方面的痴心妄想,但卻是她的真實想法。她真的希望大家都能保持克制,你好我好大家好。
任少元聽花襲人如此說,平靜的俊臉上似乎有了些微的動容。他也不知為何地點點頭,又將這當做了與花襲人告別結束談話的動作,轉身準備離開了。
薛世光一直都是笑吟吟地看著花襲人。目光之中透著一種不懷好意的溫柔。待任少元說完,薛世光手中摺扇扇了一下。向花襲人溫柔笑道:“小娘子花兒養的不錯。”
頓了頓,他笑道:“若是小娘子這裡有什麼麻煩。記得來找我。在京城,薛家還是有幾分面子的。”
“那就多謝薛公子了。”花襲人笑容純淨,禮貌道謝。
任少元似乎發覺了什麼,腳步頓了一頓。他轉過頭,目光在薛世光和花襲人不同的笑臉上巡視一眼,最後對薛世光開口道:“薛兄,走了。”
薛世光最後給了花襲人一個溫柔的笑容,微微頷首後,轉身跟上了任少元。留給了花襲人一個極其瀟灑的背影。
他比任少元年齡大上兩三歲,個頭閉任少元高上半頭,目測大約有一米七八的樣子,體格也寬闊卻顯瘦,高大健碩,賣相當真不賴。
若是花襲人是那天真純樸的農戶女子,比如說像大柳鄉的柳葉兒那樣的,或者是那精明市儈想要“上位”的市井小商女……如薛世光這般的貴公子留下如此溫柔呵護的笑容,的確很容易引起小姑娘們的少女心思。
只可惜。花襲人是個例外。
薛世光的“媚眼”算是白拋了。
他一走出三丈遠,花襲人立即轉身回到鋪子中,吩咐了老掌櫃和吳貴兒一起將那盆價值千兩的茶梅送去樂信伯府之後,就將薛世光此人完全拋在了腦後。再懶得想起了。
老掌櫃和吳貴兒一路小心地去送花,趙嬸子便到了前頭鋪子同自己的兒女們待在一起盯一陣子。
花襲人回到後院,看空了一些的院子。就找出紙筆寫下讓老掌櫃接著去進的貨源,放到前面。囑咐趙嬸子轉交老掌櫃之後,就打了一個哈欠。上樓休息去了。
任府這一次貨物要的比較急,她也是頗花費了一些精力準備的。
八月二十八日。
西北大將軍府任大公子在府上舉辦了一場賞秋會,遍邀了京城數的上名頭的公子和閨秀。而在秋會上,一盆金學士盛放出現,光芒耀眼,奪走了所有公子和閨秀的風采。
才子才女們都圍著這被擺放在漢白玉石桌上的金學士流連讚歎,紛紛寫下詩詞或是揮毫潑墨。
這還不算。
到了下午,更有許多盛名在外的風流名士聞訊而來。清和郡主不敢怠慢,連忙將人好茶好酒地招待了。這些老傢伙和中年傢伙個個名頭十足才才華橫溢,見到花兒之後同樣是靈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