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月英拿了,急急走到院外。一瞧,那人還在,正在踱步,到了稍遠的地方。便道:“過來,庶元直,”庶元直是薦書上寫的名稱。薦書上的字是“請收徐庶元直為徒……”所以黃月英就這麼叫。
徐庶過來,問:“可是黃老先生喚我?”黃月英道:“我還沒給爹說呢。”“那你……”“快,接著這個。注意,印泥還沒幹呢。”徐庶只得接過。一瞧,果然未乾。是新蓋上去的。再一瞧,居然是南征帥印。徐庶一想,幾時出了個南征元帥?近些年,就董卓一事,天下震動。既名為南征,必在北方;且已然安定,然後才會往南征討。北方有誰呢?西涼那邊就不用想了,董卓就在最南邊的長安。幽州的劉虞是絕計不會南征的。公孫瓚據說早就死了。袁紹聽說也被滅了。數來數去,就剩下田潤了。
自己的薦書,雖然是田潤手書,但卻沒有這個印來得正式。這都六年了。自己還沒有學出師呢,田潤的南征元帥都到了荊州了。
“喂,你發什麼愣?”黃月英道,“蓋印的,就是叫你投河的那個人。你見不見啊?”徐庶忙道:“見,見。”黃月英就把徐庶領進了家門。
……
“學生徐元直,拜見……”說了半截就說不下去了。徐庶心裡想的是“拜見南征元帥”,忽然又覺得這樣稱呼不合適。但姓名呢,卻又沒有問過。“我叫蔡琰。”聽了蔡琰的話,徐庶才接了下去,“拜見蔡……嗯?蔡琰?不就是蔡大家嘛?”蔡琰道:“元直謬讚,愧不敢當。”徐庶心裡很難將蔡琰跟南征元帥聯絡到一起,道:“既是蔡大家,怎麼會是那個南征……”
蔡琰道:“哦,澤坤是我姐姐。六年前義結金蘭。”徐庶心道,原來是這麼回事。便道:“澤坤姐一向可好?”蔡琰道:“一向到好,就最近不太好。姐姐有了身孕,卻北伐去了。”徐庶道:“庶聽聞澤坤姐已經打下好大一片疆土。不知可是真的?”
蔡琰道:“主要就是幷州,還有黑山、河東等地。”徐庶道:“聽說冀州的袁河也給滅了。”蔡琰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取的是弘農郡。”徐庶道:“說來說去,原來都是自己人哪。”
蔡琰道:“既然你這麼說,又拿了姐的薦書,那麼就是說你會幫姐的,是嗎?”徐庶道:“理當如此。受人滴水之恩,自當湧泉相報。”蔡琰道:“為何那**會唱‘山谷有賢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賢兮,卻不知吾’呢?”
“這個……”徐庶道,“學生只是隨便唱唱而已。”蔡琰道:“你以為我會相信嗎?”徐庶汗水也下來了,道:“學生一時之間,意志不夠堅定。蔡大家見諒。”蔡琰道:“怕什麼?你這種想法,我能理解。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方能展現自己的本事。而澤坤姐已經如日中天了,再去錦上添花,就沒有多大意思了,是吧?”徐庶道:“是啊、是啊。不過,所謂忠臣不事二主,學生有此想法,到底還是不該啊。”
蔡琰道:“這好辦哪。你幫我不就成了。”徐庶問道:“這話怎麼說?”蔡琰道:“我。跟澤坤姐是一條線的。我已經取了弘農郡,暫時無事,就到荊州來轉轉。我想,能不能不借助澤坤姐的力量,自己也打下一片疆土來。你幫我,也就是幫澤坤姐。而我這裡,卻是什麼都沒有。有的也不準備用,完全重新開始。應該能合乎你的心意吧?”
“蔡大家之言一語中的,”徐庶道,“不過,學生還差軍陣沒有學呢,恐力有未逮啊。”一旁黃月英插言道:“軍陣,我早就會了。多一人會,於事無補。我看,你也不用學了。”徐庶道:“既如此,學生就跟定蔡大家了。”
……
又過了一段時間,黃忠終於把黃敘帶來了。蔡琰立即開始了治療。慢性病,需要慢慢治。不過,由於方法對症,數日之後,黃敘就大有起色。已經能夠下地走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