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住長劍,另一手持斧柄狠敲在他腦後,腦袋裡一陣嗡嗡作響後,暈眩感襲來,耳邊又聽先後兩聲慘叫,隨即便昏了過去。
45受困
薛歷川是在馬車的顛簸中醒來的;他沒有立即睜開眼,身上的傷叫囂著折磨他的神經;但他忍住了沒有妄動。事實上他也沒辦法進行大的動作;他能感覺到四肢的痠軟無力,丹田裡一絲真氣也沒辦法凝聚起來;應是被下了軟筋散一類的藥了。
靜等了會;感覺不到空間裡有其他視線存在,薛歷川這才睜眼,打量起自己所處的環境。
入眼的不過是普通的車廂內壁;空間適中,能容納四、五人,擺設不多;他是躺在靠裡的軟塌上,很難接近車窗,位於左側車窗的軟塌前橫著一條長案,案上擺著茶水點心,盛著茶水的杯子還在冒著熱氣,顯然有人剛離開不久。
車廂外有交談聲,隱約間聽不真切,薛歷川凝神屏息,也只斷斷續續聽到“傅卿蓮”、“武林莊”等字眼。
薛歷川心中疑惑,卻又理不出頭緒,正紛亂中,突聽外面有人提高了音量道:“我進去瞧一瞧他。”
薛歷川忙閉上眼,放沉呼吸,擺出昏睡的樣子。
很快有人掀簾走了進來。聽動靜進來的不止一人,來人的視線帶著探究在他身上打量了好一會,然後才聽其中一人詢問道:“怎的還昏迷著,不會有事吧?”
這人的聲音溫和清亮,語調裡難掩少年人的靈秀。薛歷川聽著只覺有些熟悉,一時卻也想不起是誰。
卻聽雷無宗帶著莫名笑意的聲音道:“雷某下手自有分寸,客人儘管放心。這位大人底子好,身上不過是些小傷,這會兒已經醒了,怕是不想跟客人您相見呢。”
見被人識破,薛歷川也不再偽裝,猛的睜開了眼。
他面容冷竣,眼含戒備,雖毫無動作,卻仍像是頭擇機而噬的獸將面前的人嚇退半步。
“雷某已經用藥化了他的內力,他現在手腳無力,客人不必害怕。”像是要證明自己話裡的真實性,雷無宗上前狠狠一拳砸在了薛歷川腹部。
他這一拳沒用上內力,但仍讓薛歷川痛苦不堪,反射性的弓起身體,抱腹乾咳不已。
先前那人見狀忙道:“雷館主不必如此,我並不想要他受皮肉之苦。”
雷無宗撇嘴無趣道:“既是這樣,雷某就先候在外面,客人要怎樣請隨意。”
等雷無宗出了車廂,那人才舒了口氣。他緩步踱到薛歷川左側坐下,從長案上取了只空杯,為自己添了杯茶水。
“薛侍衛長,許久不見!”
薛歷川愕然抬頭,盯著面前之人啞聲道:“十六王爺?!”
眼前人錦衣玉冠,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舉手投足間皆是一派貴公子的風範氣度,面容俊秀,眼角狹長上挑,不笑時也似含著三分笑意,生就的一雙多情目,唇角微翹形成個笑弧,總像是噙了一絲少年人特有的青澀羞怯,正是以前在宮中時時得見的十六王爺。
十六王爺舉杯欲飲的動作頓了頓,含情帶笑的眸中染上愁苦,唇角笑弧彎折顯得分外委屈:“我如今不過是逆賊逃犯,稱不起王爺的名號。”
薛歷川不語,都以為十六王爺早已遠離京城,沒想到他竟會在皇城腳下出現,而他此時跟雷無宗交易抓自己來的目的也無從得知,當下只能小心戒備,以不變應萬變。
十六王爺等了會,見薛歷川始終不應聲,少年靈秀的臉上很是沮喪,急急解釋道:“這次確實是我對不住你。只是我與袁烈情同手足,因我一念之差,害的他家破人亡,可憐憐兒尚幼竟要遭受那種折磨,我絕不能袖手旁觀。不過你放心,若果真如傳言那般,皇兄為了救你肯定會放了憐兒,到時你就可安然回宮了。”
薛歷川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