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請之事不肯做分毫退讓了。
“法理不外人情。袁連凱雖罪不可赦,但他袁家兩代忠君良將,為大順王朝立下不少汗馬功勞,聖上御旨下達邊關要捉拿袁烈之時,他更是正與蠻族血戰。況且袁連凱所犯之事又是遭人所迫,事後甘願伏首認罪,其忠君之心可見一斑,聖上若是不念舊義,一意孤行,怕是會讓朝中老臣寒心吶。”
皇帝從椅子上站起,負手踱到寧樓鳳面前,他慢慢的說:“寧卿,朕問你,當時朕即位,拿了你滿門老小關在獄中,朕曾向你許諾,若你肯歸順,便保你家小平安,你是如何回答的?”
寧樓鳳頓了頓,才回:“老臣回‘願舉家赴死,不侍二主’。但袁將軍他……”
“寧卿。家國太平時,忠心易得,朕要的不是此等安逸的忠心!今日十六王爺以袁家相脅,他袁連凱便交出傳國玉璽,他日若是外族以袁家相脅呢?他豈非要連這大順江山都拱手讓出?”
皇帝這番話大義凜然,目光坦蕩直盯著寧樓鳳:“朕就是要讓朝中百官都知道,誰若想憑功心存僥倖,而犯下大逆不道之事,朕絕不會手軟。”
寧樓鳳被皇帝一番話繞進去,也覺理當如此,又見皇帝心無雜念,全以國之安穩出發,再開口時語氣便軟了幾分:“聖上所言極是。但袁家小女尚幼,充為軍妓實過殘忍,聖上若要懲戒袁家,便將他們直接問斬便是,何苦要讓她受此活罪?”
皇帝見他已有退讓的意思,便伸手虛託著將他扶起,待他輕輕搖晃了兩下站穩,才重又回到書案後坐下:“朕命人送她去的,是邊關袁連凱昔日所帶軍隊,他也算治下有方,那些人不會太過難為她的,雖只是女子,也算是給袁家留條後。不提這個了,朕讓你來可不是為著這個事。”
實情是否如此,反正是傳不到寧樓鳳耳中了。皇帝覺得應付忠臣,就是這點不好,需要他費盡唇舌的與他講理講義。
“不知聖上有何事要交待老臣?”儘管還是不盡人意,但這也算是當下最好的解決方法,寧樓鳳也就不再多做糾纏。
皇帝平日膳食都是林光秀親自準備,但近日為防後宮有人誤闖昭德殿撞見薛歷川,便命林光秀寸步不離的守在昭德殿,他□乏術,遇有皇帝擺膳御書房時,誰來負責運送膳食便成了問題。皇帝本意以薛歷川為重,隨意找個內侍頂替便可,薛歷川卻又顧慮皇帝飲食隱患,兩相折衷下,薛歷川便自請領了給皇帝送膳的任務。
今日朝會上交待事多,皇帝下朝時就已經快到巳時,跟著何盛淵和寧樓鳳在這又耗了不少時間,快到正午時分,薛歷川這會怕是已經在來御書房的路上了。皇帝不願有外人打擾,便不再客氣,想把眼下的事速戰速決。
“朕前些日子去宮外聽曲,遇著個自稱寧卿你府上千金的女子,她還送了這個給朕。”
皇帝從桌上拿起當日得來的那塊血玉,在寧樓鳳眼前晃了晃,看他遲疑著上前辨認,便交到他手中。
“朕不記得我朝有女子可私定終身之說。”
“這……這正是小女之物。”寧樓鳳再三檢視,唯恐自己眼花看錯,怎奈玉上‘芊’字顯眼,分明是他家三女兒所飾。耳中皇帝所說話中之意意味深長,寧樓鳳已經不敢再深思下去。
皇帝神色冷厲,加重語氣說:“朕知你最重王法,但禮教家法亦不可廢,當朝御史大夫家的女兒如此不守禮法,若是引來其他女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