嘮叨一刻鐘已經是上限了。”喬青擺擺手,風情萬種打了個哈欠:“走走走,困死了,我要睡覺。”
邪中天低低罵了句什麼,溜溜達達就走出去了。
直到那背影消失在了院子裡。兩人誰也看不見了對方,嘴角同時緩緩一彎。
相處十年,可以插科打諢,可以罵娘掐架,可以把酒言歡,也可以促膝談心。但這等酸不拉幾的玩意兒,說過就算,誰都有點不自在。喬青笑眯眯摸下巴,這念頭徒弟不好當啊,連師父的臺階都要給找好……
喬青倒在床上,忽然眨眨眼,再眨眨眼,一屁股坐了起來。
見鬼,這貨唧唧歪歪插科打諢,最後還是把那血脈覺醒的事兒給忽悠過去了!
她的腦子裡還有一萬個問號存在。比如說,侍龍窟為何要對喬伯淵和葉落雪下手,比如說,玄天當時為何第一個引的是祈風去發現他們,再比如說,她不是喬家人又是什麼人?她覺醒的是什麼血脈?和這個組織有沒有關聯……
無數的問號盤桓著,最後變成了——
唔,今天晚上她親了鳳無絕一口,那男人竟然沒有任何的表示,走了?
媽的,就那麼走了!喬青想著,出來混果然是要還的,從前她從來不考慮別人,這會兒就遭到了報應,竟然開始揣摩起鳳無絕的想法。喬青不爽的重新倒下去,咬牙切齒明天一定得去找他問個明白!
……
喬青在糾結,鳳無絕就更是在糾結了。
一雙鷹眸直勾勾瞪著天花板,天知道,他直到現在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對喬青的惦記,就像一頭狼惦記鮮美肥嫩帶著濃郁羶香的羊頭肉一樣的惦記,那叫一個抓心撓肝!尤其是這些時日,他已經能夠下床,那小子反倒還一直昏迷著,他每天必去看上一陣子,若是可能他當然更想代替邪中天的位置守在那裡。可是今天,她不但醒了,反倒……就好像你為止追逐了一生的某個渴望,某一天,吧嗒一聲,它落在了你的頭上。
第一個反應,絕對是驚大於喜!
難道這兩天想的太多,以至於產生幻覺了?
可是嘴巴上傳來的那麼清晰的火辣辣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沉浸在患得患失中的男人,智商瞬間迴歸原點。輾轉反側的情緒折磨的他不安,得不到答案,於是失眠。眼看著夜明日出,透過窗子鳳無絕直愣愣看著太陽昇上天際。
鳳無絕起身,洗漱了一番,忽然聽見外面的腳步聲,輕輕緩緩貓一樣靠近。
這不是平日來送飯的小沙彌或者陸言等人的聲音,鳳無絕瞬間精神抖擻!
咻一下,回到床上躺著。
吱呀——
喬青走進來,她站在門口,被鳳無絕火辣辣的視線盯到不自在。這視線好像盯著這扇門不知多少的日子,只為等著某個人出現。自然這人是誰,喬青心裡有數。她摸了摸鼻子,咳嗽一聲,站在門口朝他勾了勾嘴角:“這麼早就醒了。”
她說了什麼,他沒聽見。
只覺這一笑,如寒夜裡不可思議驟然而出的一抹明媚豔陽,晃的他目眩神迷。
喬青醒了,是不是說明昨天晚上的事兒,不是他胡思亂想出來的?鳳無絕能說的出口“老子喜歡的是你”,卻說不出口“你是不是也對我有意思了啊”這種沒有男子氣概的話來。他不問,喬青自然也不會巴巴跑上去說:“咱倆這算是在一起了啊!”
似乎是越珍之重之的感情,越是難以做到平日裡的瀟灑。
如此一來,一個等著確認,一個等著回答,兩人一床上一門口,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直到陸言端著碗白粥過來,打破了兩人之間詭異的“深情對視”。
“太子妃,你醒了啊?”
“啊?”
陸言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