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大老爺哼哼獰笑著,狼爪又伸出去:“小娘子,你生是老子的人,死也是老子的鬼,身子都給了爺,還敢有想法?”
這無比和諧的調情小戲碼,喬青演的很上癮,鳳無絕看的很歡樂。可惜遠處響起一陣腳步聲,幾個柳宗弟子結伴走到這裡。忽然他們一頓,看清了這邊的畫面,尤其是看見鳳無絕,紛紛又掉頭走遠了……
喬青嘆口氣,靠上他肩頭:“你看,誰才是弱智兒童?”
“我。”太子爺認錯態度良好。
“你也知道啊,你說你今天干嘛那麼傻,這事兒一個下午都傳遍了。各種添油加醋的版本,那叫個精彩絕倫,你聽不聽,我立刻就能給你複述出三五十個。哎,柳宗的正憋屈呢,看見你恨不得咬死。”
鳳無絕自然知道,不用喬青複述,他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柳宗拼死拼活重傷了那麼多人,甚至牢內看守的弟子死了幾個,那罪魁禍首卻被他一句話放走了,不痛不癢。這事兒換了誰,恐怕都不會不存下埋怨。鳳無絕摸摸喬青的頭:“無所謂,什麼樣的話沒聽過。”
喬青不由想起他小時候帶著羅剎面具,天下人皆傳他生而不詳,克母,貌醜。頓時心疼的不行:“算了,以後跟著爺混,爺罩著你。”
鳳無絕笑:“都生是爺的人,死是爺的鬼了,不跟爺混還能去哪。”
她也跟著笑,兩人一時都不說話,聽著耳邊青蛙呱呱,看著這一灣湖泊上泠泠的光,氣氛靜謐又美好。過了好一會兒,喬青在他肩頭上蹭蹭,撒嬌一樣的。她什麼都沒說,鳳無絕卻感覺到了無數的情緒,心疼,感激,愛。
——是啊,他都看出來了,喬青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今天這樣的情況,不管是誰都知道,神不知鬼不覺解決到沈天衣,或者監禁起來留到以後作為一個籌碼,都明智過放他走!鳳無絕自然更清楚,他甚至一瞬間有過幽禁沈天衣的念頭。和醋意無關,只不過作為可能遲早會對上的三聖門少主,沈天衣的作用,極大。
可到底,這念頭只升起了一瞬,便被他抹殺了。
後來呢,放沈天衣走,也不是為了表現大度,而是看到了那人眼中的算計!是的,算計,他趕在沈天衣以從前的恩情相要挾之前,主動說出了那句話。在看到那抹算計的一瞬間,就連他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更何況喬青呢?
朋友,知己,恩情,義氣,患難與共,生死相交……
當這一切都變成了四年後的一場保全自己的算計,鳳無絕想,喬青必定會答應,然後放他走,更有可能一命換了一命從此和他兩不相欠。再見時,他們是敵人是對手是陌路,再也不是讓他鳳無絕感覺到威脅和醋意的藍顏知己!
這樣多好?
可若是成了真的,這恐怕會是她心裡永遠的一塊兒缺失……
既然已經說開了,他扭過頭,見喬青只有少許的不快,不由笑道:“其實你是信他的吧。”
“原本是……”喬青實話實說,和這個男人,她沒有任何不能說的。她問心無愧,也知道他會無條件相信自己,想到這,她歪頭看他,笑了。
鳳無絕一挑眉——笑什麼?
喬青吧唧親他一口,神秘地搖搖頭。沒說出口的話是,碰見你真好啊……
未免某人得瑟,喬青把這慶幸感和小幸福給吞回肚子裡。她接著道:“原本我是信的,即便在他想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觀察到他的神色,有點古怪。可是……”
“因為老祖的話?”鳳無絕接上。
沈天衣等人相繼離開之後,老祖和忘塵留了下來,說的是關於他們趕往地牢的路上,非杏對他說出的訊息。老祖對忘塵沒的說,那種師徒間的愛護之情,甚至比某些親情更可貴。非杏也就沒瞞著他,小倌兒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