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雖是宗門弟子,卻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宗門萬年基業你以為宗主會為了你這過了氣兒的子弟,輕易便出手相助不成?”
臉色變了幾變,韓太后端起茶盞狠狠喝了一口,壓下火氣才冷聲嗤笑:“過了氣兒的子弟?十年前那件事……”
“住嘴!”
男人突然發怒,探過身子陰冷地盯著她:“我警告你莫要再提那件事,否則,若招惹出什麼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再說,那件事之後,喬家那一群烏合之眾全都宗門被破格錄取,而你,也收了宗內的藏寶玄毒蛟膽,那件事,早就兩清了!”
看著近在眼前的狠辣眉眼,手一抖茶盞頓時傾瀉,落了滿身青黃的茶水。
“哀家不是著急麼,你也知道這次關係著什麼,玉兒能否坐上那把椅子,全看老宗主的態度了……”她強自扯開笑臉,長長的指套一點一點朝著男子移動,覆上他放在桌面的手:“這樂譜,到底是什麼?”
長久的沉默中,不只韓太后在等,喬青也在等。
本以為是撞見了一出夜半三更乾柴烈火的偷情戲碼,卻沒想到另有乾坤。俯視著下方的兩人,如果聽了這麼久她還不知道這男人的身份,就可以去吃屎了。唇角一動,勾起絲凜然的弧度,玄雲宗!她清楚看見那張樂譜,並非像是有夾層之類的材質,的確是普通的一張曲譜。那麼玄機應該就在這曲子本身了。
忽然,她眼眸一凝,盯住下方男子微動的唇。
他以口型無聲吐出兩個字。
韓太后霍然起身!
看她一臉喜意的驚詫,男人把錦盒遞了上去,冷冷道:“怎麼樣,這件事我可是出了大力氣的!若非我多番勸諫,老宗主又豈會把這秘密勢力都借給了你?這些人一直是老宗主抓在手裡,旁人連想都不敢想的。方才我問也是老宗主的意思,你我師兄妹一場,即便過去了這麼多年,這情義也是實實在在的,為你辦事,師兄怎會敷衍?你放心,老宗主已將此事全權交予我,這借與不借,端看我的決定了!”
他說了什麼,韓太后一律聽不見。
一眨不眨地盯著錦盒,迸發出驚喜之極的神采,全數心神都被其內的樂譜給佔據。直到最後一句,才猛然回過神來,看向眼前這眉目普通的男人,謹慎地確認道:“這……真的是……”
男人不語,只靜靜喝茶。
良久之後,直到腿上坐下女子溫軟的身體,脖頸被一雙玉臂環繞住,他才放下茶盞,露出自傲滿滿的笑容。一把抱起懷中女子,哈哈大笑著意氣風發,大步朝著內室走去。
夜色濃郁,一股涼風順著窗格吹熄了燭燈,殿內霎時一片黑暗。
斷斷續續的嬌喘從內室傳出,遮住了外間輕盈如貓的落地聲響。
紅袍似火,盪漾在漆黑不見五指的殿內似夜中一抹赤霞,妖冶無雙。喬青斜眼看著層層帷幔之後那隱約可見的兩條白花花身影,正交纏搖動著,激烈程度將床板都震的嘎吱作響。眉梢一挑,她屏住呼吸循著桌案上反射出幽暗冷光的古樸錦盒而去。
方才看清了那男人的唇形。
他說:死士。
哪個宗門沒有私下裡的勢力,在這個拳頭大就是硬道理的世界,一方勢力若想立足便要有威懾四方的實力。而玄雲宗萬年基業,在大燕的地位幾乎可和皇室等同,更不會如表面一般只是個堂堂正派大宗。這死士,若需要一頁曲譜來操縱,就絕不會是她印象中的普通死士。沒想到,那玄雲宗的老東西會將隱於暗處的勢力借給韓太后,喬青冷冷一勾唇,果然人的貪念是無窮大的麼……
思及此,她伸出手朝錦盒摸去。
然而,相觸的一瞬,卻不是錦盒冰冷堅硬的觸感。
相比之,她手下的東西溫熱而柔軟,帶著歷經風霜的鐵血磨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