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李白一臉八卦:「範老師處朋友了?」
範小西說話大舌頭,面色卻帶著點靦腆:「大學就在一起了,我女朋友特好特溫柔,我想著攢夠二十萬就上她家提親去。」
「沒看出來,」李白調侃道:「你還是個痴情種。」
範小西被說得害臊,照著他胸膛捶了一拳,逗得大夥哈哈大笑。
一個年輕土著從帳篷走來,手裡拿著非洲鼓,他叫蘇萊曼,長開了的五官線條硬朗,又因為常年居住沙漠的緣故,面板比常人更黝黑一些。
範小西瞪大圓眼睛:「這是什麼?」
蘇萊曼笑著解釋:「音樂。」
「沙漠很久都沒有這麼熱鬧過了,非常歡迎今晚來到這的客人們。」蘇萊曼說完,難以想像,土著們就這麼排排坐下打起了手鼓,對著夜空放聲歌唱。
「沙漠的土著很熱情,」紀元赫伸出雙手靠近柴垛,說:「這是他們送給客人的禮物。」
曲調逸出,伴著古老而神秘的歌詞,縹緲的聲音如羽毛,合著沙漠裡的空闊和無盡的風,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範小西沒見過這種架勢,讚嘆道:「太他媽酷了。」
第8章 夜色晨昏
火星在柴垛裡跳躍著,照得人臉頰通紅。
身旁同伴和蘇萊曼說了句什麼,他點頭笑笑,丟開手裡的非洲鼓,合著輕快而散漫的鼓點,隨意地跳起了不知名的舞蹈。
蘇萊曼用生澀的漢語,熱誠邀請今夜來到沙漠的客人們。
範小西被氣氛引誘,當即甩掉酒瓶,跟著站起身:「李哥,走啊。」
「自己瘋去,我酒還沒喝完呢。」李白嫌棄地推開他。
「當我瞎啊,你那酒瓶都空底了,」範小西大著舌頭,不管不顧,拽起李白:「我教你跳探戈。」
李白拗不過這個酒鬼,半推半就地跟他進了沙漠舞池。
這裡的空氣放縱而自由,隨性至極的舞步投射在沙地上形成巨大的剪影,音樂的調子變得緩慢,旋律包裹在一種厚重潮濕的氛圍之下。
黃沙瓦解著城市構造,塵埃變成了一趟疾速的列車。
「野哥,一起跳啊,」範小西蹦得來勁,笑得露出虎牙,朝他招手。
任南野拒絕,「不了。」
範小西過來拉他,任南野說什麼都不去,拉扯半天,範小西覺得沒意思,又去煩李白了。
宋玉風和紀元赫在一旁商量事情,在座的除了任南野,所有人都被蘇萊曼帶入了舞池。
任南野站在遠離火光的地方,看著歡快的人群,喝了口略泛酸味的德國黑啤。
他無意去適應這個世界的熱鬧。
「任南野。」
眼前伸來一隻稜骨分明的手,打斷了任南野的思緒,他視線上移,看見了宋玉風那張俊美的臉。
「賞個臉跳支舞嗎?」
莫名其妙的,任南野笑起來,孤獨感散盡,他說:「賞。」
樂曲轉到了下一首,夏威夷風格,浮動在空氣中的陰冷潮濕頓時被驅散,變成了明亮和輕快。
宋玉風搭他手,掐他腰,早他一步邁出左腳。
任南野被迫後退,轉成了女步,他隨即去攬宋玉風肩膀,想要佔據主動權。
宋玉風側身躲避,化解他的攻勢。
「宋主任,你步子錯了。」任南野揚眉。
話音剛落,只覺得腰間一緊,他被宋玉風猛地帶進懷裡。
兩人鼻息相聞,胸膛貼住心跳。
宋玉風與他對視:「哪錯了?」
「你該退右腳,」任南野抓住他搭在腰間的手往下滑,順勢扣到他身後:「如果你不會的話,我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