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奈何橋,橋的那一端,通向紅塵。
她走了以後,我突然想起,我剛才一時大意,竟她此生的記憶也給抹去了,這可如此是好?
桃花開了
“你是誰?我怎麼在這裡?”小詞從床上坐起來,瞪著眼睛貿然就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眼前的男子溫文而雅,柔情脈脈。
一看她甦醒過來,舒書滿心的狂喜。轉眼,她的一句話問的他驟然一愣。他設想了無數次她醒過來的情形。她必定會傷心痛苦,所以他準備好了好言寬慰,她若要立刻離開這裡,不見計遙和桑果。他也會帶她遠遠離去。他萬萬沒有料想到她現在這個模樣。他不敢呼吸,壓抑著心裡的狂喜,極力鎮定冷靜。
她的樣子全然沒有一絲的傷心,只是好奇和不解還帶了點迷糊和懵懂。修長的黛眉輕蹙著,眉頭有個可愛的小窩,靈動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探究好奇,還明顯帶著對一個陌生人的戒備。
他心裡一動,難道?
他遲疑了一下,試探道:“我是雲書,你忘了麼?”
“雲書?”她轉了轉眼眸,搖頭道:“我不認識你啊。”
她的眼眸清澈的如同山間的溪水。她一向是個毫無心機的人,此刻,他確信了一件事,心裡又是一動。
他的心裡電光火石般的轉了幾個念頭,終於有個最強烈的念頭無論如何要壓抑不住,石破天驚的悍然而出,似是破閘的滔天洪流。
一念至此,他竟然略略有些顫抖,他極力的壓抑心裡的巨浪,努力溫柔平靜地說道:“小詞,我是你的丈夫。你怎麼都忘了?”
他伸出手指,想放在她的肩頭。她臉色一紅,立刻從床上跳下來,躲開了一些。“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你,怎麼會和你成親。”
“是真的。”
她明顯不信,瞥他一眼,問道:“那我是誰?”
舒書溫柔一笑:“你是小詞啊。”午夜夢迴,深夜無眠,這個名字都在心頭縈繞,此刻柔柔說起,竟如抽絲一般,似從心頭裡細細的抽出來,從心頭到唇邊都被牽扯的一動。
“我姓什麼?是那裡人。”
“你姓雲,是,京城人。”
她“撲哧”一笑,帶著俏皮和得意:“我叫雲詞,你叫雲書,同姓之人,我怎麼可能嫁給你,少騙我了,快說實話,你是不是拐騙婦人的販子,快些將我送回家去,不然等我想起來了,可要你好看。”
舒書一愣,唉,顧了這頭忘了那頭,不過沒關係,賴上去就是。
他笑嘻嘻地走近:“怎麼要我好看,我想看看。”
小詞的臉紅了,一邊往後躲,一邊急道:“哎,哎,你離我遠些。”
舒書笑著繼續“逼近”,表情是既深情又痛苦:“我是你的丈夫,丈夫丈夫,一丈之內的夫,怎麼能離你遠些呢。”
她背靠桌子,已經沒了退路,急的跺腳:“少來這一套,我才不信。”
他伸出手掌,笑道:“你看,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他的掌心裡有一快玉佩,翡翠綠,盈盈欲滴。
她往他手裡一塞,癟著嘴道:“不過是一塊玉佩,大街上隨處可買。想拿這個騙我,你太小看我了。”
呵,小丫頭終於恢復了往日的機靈與可愛。他壓抑了幾個月的陰霾瞬間都煙消雲散,他不知道,還有什麼比這種快樂更能讓他如此痛快,心神俱醉。
他以放手和成全駐就的一座城池,此刻岌岌可危,想要得到和擁有的迫切如浪潮奔騰席捲過來,轉眼就將他的城池吞噬淹沒。
當他知道她的生命只餘短短一程,他猶豫不捨,卻忍痛放手,只想讓她餘生無憾。可是,她現在已經好了。她會有漫長一生,與誰共度?
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