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難。它之於臣,便似故友一般,臣不忍心因為它年邁力衰便冷落它!平素軍營訓練,臣多騎青馬。但今日回家,腳程輕鬆,臣想便騎這老馬罷了。也是不冷落舊友的意思,陛下明鑑!”
聽了衛青的話劉徹臉色稍霽。這時韓嫣在旁邊排解道:“看來衛侍中是個重情重義之人,陛下得此人物,應該高興才是。連馬都不負的人,他日必定是守情守義重承諾之人!”他意中似有所指,衛青不解,只知道韓嫣在幫自己說好話,但劉徹卻心中暗自高興。
便點點頭道:“也是!”
於是,衛青才得以辭去。
出得建章大門,仔細想想,不由得搖搖頭,皇帝此舉,竟不知叫他如何評說才是。
由於離家久了,衛青也十分想家。便隨了幾個侍衛一路疾馳。
到得衛府,衛媽媽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前一段時間衛青遇襲,公孫賀假說是他外出辦事。待得衛青傷愈後,任了建章統領,才告訴了衛媽媽。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衛媽媽還是抹了好些眼淚。埋怨公孫敖為何不當時將衛青帶回家來。公孫敖十分不耐煩,心道:若是當時帶回衛家,衛青早不知是哪裡的鬼了——不見皇帝召喚幾個太醫輪流看視,宮中名貴藥材如流水價不惜工本往衛青身上招呼,他才撿回一條小命。
但礙於公孫賀的面子,公孫敖只有諾諾而已!
當下把君儒叫來,安頓了隨行的衛士,衛媽媽便攜了衛青到後堂,細細詢問這半年來的情況。種種憂心寵溺之處,就像衛青不是堂堂宮廷衛隊的統領,而是離家頑皮未歸的小兒一般。衛青見母親擔憂自己,臉上又多了些憔悴之色,不由得十分內疚。無論母親如何絮叨,也一一承歡笑答。
母子倆正說得熱鬧,忽然聽到外面噼裡啪啦腳步聲響,便有一個小小的人影迅速衝進後堂,見到衛青便如小鳥一般投身入懷,大聲喊道:“舅舅,舅舅!”
不是霍去病,卻是哪個!
這霍去病好久不見小舅舅,早已十分想念,今日一旦看見狂喜不已,便扭股糖似的粘在衛青身上,一疊聲地問:“舅舅,你到哪裡去了?去病想死你了!你教給我的那路劍法我練會了,你教我騎射可好?”又道,“聽公孫大伯說,你當了統領是不是?統領是多大的官呀?”
見他一口氣說個不停,衛青和衛媽媽都笑了。
衛青拉了他的小手道:“你這麼一口氣問,我答哪一個好?”
衛媽媽佯裝生氣的道:“進來也不喊外婆,只知道舅舅!”
那霍去病見外婆生氣了,便吐吐舌頭,淘氣地道:“外婆!外婆是天天見,天天叫的,舅舅好久沒來了呢!”
衛青和衛媽媽都笑了。
衛青見霍去病又長高一個頭,未滿八歲的孩子,竟已有別家十歲的孩子高。眉清目秀,玉雪可愛中竟隱隱有英挺之氣,衛青不由得十分喜歡。
去病又問道:“舅舅,你這次回來不走了罷?”
“哪裡!”衛青笑道,“皇上就給了我五天假,五天後便要回去!”
“只有五天啊!”去病十分失望,便道,“那我這幾天天天跟著你!”
“好啊!”衛青一口應諾,因聽了去病的話,便問道:“娘,去病是住在這裡的嗎?怎不見二姐?”
“是啊!”衛媽媽嘆息一聲,便要再說,但去病在跟前只得忍了。使了眼色給衛青,孃兒倆便說些別的。這霍去病只緊跟著小舅舅,不時插幾句嘴,倒也熱鬧。
一時君儒來叫了去病去換衣服,去病才念念不捨地去了。
這裡衛媽媽才告訴衛青。
原來,衛少兒和霍仲孺不知如何,這幾年來竟是又吵又鬧,如今越發的厲害。那霍仲孺如今根本不到外面和少兒一塊居住的宅第去。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