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一塊大石頭,道:“我知道有一位前輩,本名不詳,他稱自己為獨孤求敗。
“有個地方叫神農架。那裡奇峰羅列,形態萬千,危峰兀立,美不勝收。在一個山澗,我發現對面的山崖有一個平臺,崖上似乎刻了兩個字。這是怎麼回事呢?我找了根繩子,墜了下去。到了那個平臺,一看,是‘劍冢’兩個大字。旁邊還刻了較小的字:‘劍魔獨孤求敗既無敵於天下,乃埋劍於斯。嗚呼!群雄束手,長劍空利,不亦悲夫!’
“平臺靠山壁的一邊列有四口石棺。我揭開第一口石棺的棺蓋。裡面有一把劍,我拿了起來,看見棺底有兩行小字:‘凌厲剛猛,無堅不摧,弱冠前以之與河朔群雄爭鋒。’我這才仔細看了一眼那柄長劍。它長約四尺,青光閃閃,端的是利器。我將劍放回了原處。
“揭開第二個棺蓋,裡面沒有東西。棺底也刻有兩行小字:‘紫薇軟劍,三十歲前所用,誤傷義不祥,乃棄之深谷。’這裡少了一把劍,原來是給他拋棄了。至於如何誤傷義士,那故事就不知道了。
“揭開第三個棺蓋,有一把劍。我伸手拿了起來,剛提起數寸,嗆啷一聲,又脫手掉了下去,在棺底石上一碰,火花四濺。原來那劍黑黝黝的毫無異狀,卻是沉重之極。三尺多長的一把劍,重量竟自不下七八十斤。就跟戰陣上最沉重的金刀大戟一樣了。我沒有注意,出乎意料地手上一沉,當然拿捏不住。
“有了準備之後,我雙手齊出,再踏了一隻腳進去,最終,把那柄劍抱了起來,橫架在棺身之上。仔細一看,黑黝黝的,不知是什麼材料做成的。劍身的兩邊劍鋒都是鈍口,劍尖更圓圓的像顆珠子,非常奇怪。再看棺底,見兩行小字道:‘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四十歲前恃之橫行天下。’
“最後一口棺,裡面是把木劍。可能是因為年深日久,劍身劍柄均已腐朽。這裡刻的字是:‘四十歲後,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自此精修,漸進於無劍勝有劍之境。’
“王越,你仔細想想。這位獨孤前輩的武功是不是遠高於你。”
……
王越聽了,很想了一陣,然後問道:“假定你真的知道這位獨孤前輩的修煉之法,為何你的武功這麼差呢?”
田潤反問道:“你先說,樓房最高能建多少層?”王越道:“一般的房舍只有三層。但是我見過七層的寶塔。”
“好,那七層的寶塔,就相當於你的武功,”田潤道,“其實,獨孤求輩所留下的修煉之法,並不是具體的方法,而是一些想法和見解。這就像建樓房一樣。你會建七層的寶搭,得到指點之後,可以建十三層。我呢,三層都不到,獨孤前輩的指點對我沒用。”
王越略一沉吟,道:“有道理。”
……
田潤跳下大石,說:“來,王越,光說不練假把式。是真是假,一試便知。”王越躊躇了一下,才站了起來,問:“不需要磕頭拜師吧?”田潤說:“不用。”王越這才放下了心事,道:“澤坤的聰明,王越早已領教。只要不拜師,受騙就受騙吧。”
“嘿,別往前走了。”田潤道,“就在那裡,使一招最簡單的招式。”
“什麼招都可以嗎?”王越問。見田潤點頭,便使了一招喜鵲鬧梅。其實這一招很是繁雜,一點都不簡單。
田潤見王越停止了動作,又道:“你想一想,假設敵人使的就是你剛才這一招。那麼你應該如何應對呢?”
“這簡單,”王越道,“我可以這樣、這樣、這樣;又或者這樣、這樣;乾脆這樣、這樣也行的。”一邊說,一邊出招。
……
田潤又道:“回到前面來。你前面出的一招,再慢慢地重新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