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穩,卻無計可施。
派出二十人出外巡邏。巡邏隊所到之處,暫時無聲,過後又恢復重前。
直到派出三支小隊之後,杜聞秀才發現了問題。
貓叫和狼嚎不應該同時出現,這是疑點之一。男人的哭聲也過於飄忽,巡邏到東,他就在西;巡邏到西,他就在東;豈有邊跑邊哭的道理,這是疑點之二。因此,杜聞秀判斷,一定是川軍在搗鬼。
杜聞秀叫過親兵,讓大將甫石良調集兩百步兵待命。隔了一會兒,甫石良準備完畢,過來請命。杜聞秀面授機宜:“甫將軍,你把這兒、這兒,兩個地方的柵欄移開,分兵從兩路殺出,衝出百丈之後,再兩路合圍。黑暗之中,近戰不利,要多用弓箭。如果發現川軍的屍首,務必帶回。”
果如杜聞秀所料,營外的鬼哭狼嚎確屬川軍搗鬼。再次剖開屍首的肚子,裡面只有樹皮、野菜、土疙瘩,再也找不到飯粒了。
原來還是這支川軍。
一個月以來,這支川軍和自己堂堂正正的列陣交戰,只有在冕寧大橋鎮的狹窄谷地那一次。其餘時間都是躲藏起來、詭秘莫測的。但無論他們怎麼掩藏,兵力不多。則一望可知。
兵力既已不多,再加上缺糧,依然前來滋擾,豈不是找死?想到這,杜聞秀下令:“擊鼓,集合軍隊,分頭搜尋敵軍。”
大軍的聚集實際上是很慢的。聚集之後,還要分派將領的統帶範圍,預先確定大致的行進路線,然後才能先後跨入營門。
此時,營地周圍的川軍自然已經逃離。
下半夜,天色更加昏暗。象耳鎮方圓百里,水系發達,江河溪泉眾多,溼氣特別重。此時接近打霜的時間,地面上已經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
霧中搜尋,容易迷失方向。因此,杜聞道吩咐另一個監軍庖西田道:“須注意沿途經過的山石樹木,重要的用筆記下,以防迷失道路。”
前面跑過來一個甲長:“啟稟元帥,前面有座木橋。過還是不過?”
“前後距離拉開一點,過。”杜聞秀道。
道路崎嶇,難進難退;水回曲折。忽東忽西。一頓飯時間過後,霧更加濃密。杜聞秀忽覺不對,問道:“這霧裡,是不是有一股燒木柴的煙味?”旁邊親兵使勁聞了聞,答道:“是有煙味。”杜聞秀立即喝道:“傳令,停止前進。向後轉,後軍作前軍,撤退。”
有煙味,自然是有人在焚燒木柴。不用說,又是川軍。青煙夾在薄霧之中,看上去差不多。聞上去就差多了。川軍這**陣,布得也太差了。
橋到了。杜聞秀記得,木橋離宿營之地不過一里多地。今夜雖然沒有找到川軍,但亦未中川軍埋伏,得失大致相當。
軍馬的四蹄釘有鐵掌,鐵掌踏在石橋之上,聲聲脆響,十分悅耳。杜聞秀忽道:“停。叫庖監軍過來。”
等庖西田縱馬馳近之後,杜聞秀道:“快,把記載拿出來,看看我軍經過的到底是木橋還是石橋。”
庖西田拿出記錄一翻,是木橋。
“多準備幾枝火把,下去幾個人,檢查一下。看看這座石橋,是不是木橋改的。”
士兵檢查後回報,確實是座石橋。
迷路了。“調轉方向,撤退。”
這裡確實是座石橋,只是王濟恩事先叫人鋪上木板,豎上欄杆,改作了木橋。等大理軍隊過完之後,再撤掉偽裝,還原成了本來的石橋。
王濟恩早就料到,杜聞秀第一次過橋的時候,必不會仔細檢視。等到第二次仔細檢視的時候,卻又是真的了。
這樣一來,就將杜聞秀這支軍隊引向了遠處。
四月十二日,天色大亮。杜聞秀遣人向村民一問,才知已經到了彭山的牧馬。
“我已如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