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殘廢人呢?”雷招弟問道。
雷再招道:“怎麼不是?大姐你想想,他眼睛不好,所以遠看……啊,不對。我還以為是‘山無色’呢。”
眾人一陣大笑。雷又招道:“我二姐雖然猜謎不行,但武藝不錯。你們的根敦將軍就是我二姐擒獲的。”
“哦?”根敦乃是吐蕃出名的武將。看雷再招美目流盼的樣子,卻原來還能生擒根敦。八思巴心中暗暗打了個冷戰,道:“失敬,失敬。”轉而又想。不知對方是真的答不上來,還是因為自己所出的題太過簡單,對方瞧不起,根本就不想答。於是,八思巴說道:“對聯、猜謎,本是文人的遊戲。我等武人本不屑一顧也。不過,敝人曾聽一位來自中原的商人講過一個故事,十分有趣。不知能否講出來,以助酒興?”
“好啊。”雷又招道。
“故事十分簡單。”八思巴道:“說是有一個士兵,在打仗的時候,因為怕死,當了逃兵。誰知他運氣不好,還是被敵軍發現了。敵軍有一個神箭手,相距二十步,挽弓搭箭,一箭射向他的背心。結果,他卻沒有死。”
雷再招道:“我知道了。不是神箭手徒有虛名,就是神箭手突然被殺死,箭根本就沒有射出去。”
“非也。箭已射出,直奔逃兵背心而去,瞄得很準。”八思巴解釋道。
雷招弟道:“這裡面的原因可多了。比如那個逃兵的衣服裡面藏有一面銅鏡;或者箭在途中被打落了等等。我們就不要猜了,還是讓別駕說出來好了。”
八思巴道:“這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是那枝箭沒有追上逃兵。”
“呵,比飛箭還快?這人的輕功不簡單哪。”雷又招道:“大姐、二姐,你們行不行?”
雷招弟道:“沒試過。不過,我想多半是不行的。就不知師姐行不行。”
雷再招道:“那人也是。輕功這麼好,武功也差不到哪裡去。怎麼還要當逃兵呢?”
“各位誤會了。”八思巴道:“流矢如電,人怎麼跑得過飛箭呢?故事中所說的逃兵,跑得很慢的,只不過起點靠前而已。我們可以這樣想。當神箭手射箭之時,逃兵在神箭手的前方。然後當飛箭飛到逃兵原來所在的地方的時候,逃兵在什麼地方呢?他必然已經往前跑了一截了,是不是?然後,我們可以把這個時候又當作起點。當飛箭再一次飛到逃兵原來所在的地方的時候,逃兵呢?他必然又往前面跑出一截了。如此迴圈,無窮無盡。雖然飛箭快,逃兵慢,雙方的距離在不斷的縮短,但逃兵始終在飛箭的前面,飛箭永遠追不上逃兵。結果,逃兵就撿回了一條性命。”
“胡扯!啊,別駕莫怪,我不是說你。我是說這個故事乃是那些文人沒事瞎編的。”雷又招道:“我敢斷言,編這個故事的人就不敢讓我射他一箭。”
這個故事,其實有著很深奧的道理。雖然它是荒謬的,但它同時也是高明的。前面的對聯、謎語還可以說過於簡單,可以說眾人瞧不起,不屑回答;然而眾人解不開這個故事所佈下的迷陣,就絕對不能說是因為不屑一顧了。
原來,川軍這些統帥只是一群草包!八思巴心中有了底,最後再打個圈場,道:“嘿嘿。敝人覺得這個故事還是蠻有意思的。中原的文人,都很有學問,像他們提出的‘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都是很有份量的。我們大蕃人十分景仰中原的文人,十分嚮往中土文化。我們隨時歡迎中原的文人前來作客。對現在的兵戎相見,鄙人深感惋惜。”
“算了吧,你們吐蕃早就磨刀霍霍了。我們不談這個。吃菜,吃菜。”停了一下,雷又招又道:“別駕的‘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您看是不是這樣:
“遠古的時候,在人們飼養家禽之前。有其它鳥下的蛋。所以應該是先有蛋。後來,在飼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