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現在已經漸漸在腿色了,可是還是這麼好。
腿色到一半,又未褪盡,那是最美的,況且她神態貴在自然,日常只穿那幾套衣服,用人也不跟她研究新衣服,她自己也不理,常常一條牛仔褲換另一條牛仔褲,一件襯衫換另一件襯衫,褲子永遠是深藍的,襯衫永遠是白的,雖然如此,她還是美麗的我在5年前若碰見她,一定會退避三舍,我最怕男男女女帶一種&ot;世界是我的&ot;之姿態,或是&ot;我美麗&ot;,&ot;我青春&ot;之類的神情,豈不知道一切都是要腿去的嘛?可是這世界上難得真有不利用青春美色的人。
聽那小子說來,我可以想像到當時的明珠是怎麼樣的人,時間太多,又沒事做的人可是到第二年她變了,是什麼使她變了?是家明吧?她遇見了家明,家明改變了她,因為家明也不喜歡她那種囂張,所以她為家明收斂下來,對功課認真,但是她給別人過去的印象始終是難忘,她與家明顯然曾經一度接近過,不然他的表鏈怎麼會到了她的脖子上,嘿,花好月圓。我想見見這個家明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太好奇了,一定是個特別出眾的男子吧,可以想像得到。
我怎麼可以從明珠的嘴巴里知道家明這個人,照片,一定有照片吧?為什麼我找不到照片簿子?是不是被屈太太收起來了?我懷疑是的。
我希望屈太太回來之後,可以看到照片簿子
我問明珠:「那是你唯一的照片?&ot;指著牆上的畢業照片
「當然不是。」
「其他的照片呢?在英國拍的,你在英國七年呢。&ot;
「六年半。」她記性很好。&ot;一生中最好的六年半。」她說。
「有人跟你拍照片吧。」
「有,可是我沒有帶回來。」她說。
「沒有帶回來?&ot;我笑說:「你看你這個人——&ot;
「我怎麼樣?&ot;她盤著腿笑眯眯地看著我,&ot;我不好麼?&ot;
我看著她很久,我說道:「紀念品都該帶回來。&ot;
她搖搖頭,&ot;過去的便過去了,沒有什麼好記得的,一切都應該扔掉。&ot;
我說:「既然一切都應該扔掉,那麼你也應學習忘記,忘記一切你將來還是很光明的。&ot;
她笑,&ot;你現在說話象牧師。」
「我有種感覺,你彷彿是個心理學醫生,來陪我說說話散散心的,是不是?&ot;她問。
「你非要把我當醫生不可?&ot;我問:「當朋友不行?&ot;
「誰要我這樣的朋友?&ot;她忽然自卑的說。
「我。&ot;我溫和的說。
「你是醫生。&ot;明珠說:「你不算的而且你是一個好心腸的醫生。&ot;她看著我,&ot;可是我沒有朋友。」
我說:「朋友——其實朋友要不要也無所謂,看你指的是什麼,多少相識滿天下的人,說去說來了,他的朋友可不留他。&ot;
「不過——爸媽找了你來,就是跟我說道理嗎?」
「道理?你說的道理有時候比我還多。」我笑說:「你懂得也比我多。&ot;
「你真是醫生?&ot;她問。
「你還要看我的證書?&ot;我白了她一眼,&ot;我爸爸是醫生我哥哥是醫生,我妹妹是醫生,就算去了世的母親有是醫生。&ot;
「我的天!&ot;她有興趣,&ot;那麼走到你家去,簡直象到了醫院一樣了?&ot;
「我未婚妻就是這麼說。&ot;我笑
「那麼我就不該說了。」她說:「我沒有資格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