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看,這是數字零還是字母o?這是數字5還是字母s?這是6還是b?還有這個……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遊惑看著那一串狗爬字,終於還是沒忍住問:“手寫的?”
於聞:“昂。”
昂完他就氣笑了。
“哎,學霸啊!學霸的字醜成這樣哥你敢信?”於聞一臉倦容:“我正在嘗試各種可能,這是地六次加錯人了,我爭取去世之前成功加到他吧。”
遊惑瞥了他一眼。
於聞接收到了他哥的含義,自嘲道:“是不是挺智障的?”
遊惑“嗯”了一聲,說:“你當時手機都掏出來了,為什麼不讓他打字?”
於聞:“……”
於聞:“………………”
這傻子突然失去活力,癱在椅子上,半天吐出一句:“蠢炸了,我跟他都是。”
就在他挺屍的時候,手機又“叮”了一聲。
於聞翻了個白眼坐起來,咕噥說:“叮屁啊叮……”
剛說完,他就盯著手機叫了句“臥槽”。
“又怎麼了?”秦究問。
於聞一下蹦起來,叫說:“狗日的他騙我!!!”
他把手機懟過來,就見聊天介面上又多了兩句。
你有本事翻書:算了算了,不玩了,免得你拉黑我。
你有本事翻書:人呢?
於聞重重敲著:你好,你和該使用者不是好友,再見。
他打著字走到窗邊,靠著欄杆跟螢幕另一端的人開始了一輪互損大戰。
耍寶的兒子一走,老於便接過了話茬,跟遊惑和秦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他依然不擅長跟自己這位外甥聊天,內容平淡簡單,並沒有什麼趣味性,無非是些可有可無的家常閒話。
但沒關係,有“家常”這兩個字就夠了。
老於父子在醫院呆了兩個小時,一直賴到探望時間結束。在那之後,遊惑見到了另一個熟人——他曾經的主治醫生,也是整個系統專案的參與者之一,吳騁。
那是一個看起來清瘦穩重的中年男人,因為頭髮過早變成了銀灰色,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一輪。
在遊惑的印象裡,吳醫生其實有點刻板。年輕醫生有點怕他,護士們也有點怕他,就連楊舒也說自己挺怕這個導師的。
但他這次見到遊惑,卻露出了一個溫和而歉疚的笑。
他說:“本來我是想讓吳俐一起來一趟的,有她作為緩衝,我開口可能要容易一些。但一來她跟小楊還在休養,二來我作為一個不太合格的長輩,理應有點承擔錯誤的勇氣。”
其實秦究和遊惑醒來之後,跟部隊的人有過溝通,差不多知道了系統內外所有事情——
正如他們推論所得,系統最初的專案團隊領頭人是杜登·劉,他年輕的時候和軍方有過多次合作,參與設計過的東西數不勝數,所以當初這個“人才訓練與篩選系統”的構想一冒出來,就被交到了杜登·劉的手裡,這幾乎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
但大家忘了,杜登·劉已經老了。
有的人老了就會想一些年輕時候不會去想的事,比如生死。有時候這些念頭會讓人變得瞻前顧後,總想留下一點什麼,或是為了延續生命,或是為了證明自己存在過。
杜登·劉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他的理念從最初起就是偏的,他不是在設計一個精細的訓練篩選系統,而是在構造一個世界,一個能讓他繼續存留的世界,只不過這個世界同時還具有篩選、訓練的作用。
這兩者之間的差別說起來很大,其實很微妙。
專案團隊除了領頭,幾乎都是年輕人,他們中的大多數都體會不到杜登·劉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