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念頭,畢竟他們的生命還有很長、很長。
但有幾位例外,遊惑的母親就是其中之一。她身體很差,像隨時會熄的風中殘燭,所以即便年輕,也能和杜登·劉感同身受。
這幾位例外的研究員成了杜登·劉隱藏理念的支持者,他們共享這個秘密,也共同死守這個秘密。他們每一位都在系統裡留下了自己的“影子”,這些“影子”就成了後來的“s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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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這些人全部離世,系統已經有了框架和血肉,之後的工作就是調整和完善而已。
吳騁最初接觸這個專案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他作為醫學方面的專家顧問,會幫忙解決相關問題,但並不插手設計。
他真正參與進來其實是這幾年,系統失控之後,他在軍方的支援下介入進來,是負責善後的主要人員之一。
因為在解決系統這件事上,外部人員幾乎插不上手。一切外部的干擾都可能導致系統陷入自我封閉,徹底切斷和現實的聯絡,變成一個獨立維度下的獨立空間。那樣一來,裡面的人就真的再也出不來了。
所以才會有敢死隊,才會有那些帶著任務主動進入系統的人。
吳騁每天要做的事情很多,但歸根結底不過三件——
保住無辜受害者;
保住因為任務進入系統的軍人;
保住研究員。
他們有一整套體系,可以查到任何一家醫院入院的病人,也能遠端提供幫助和治療。
透過這個,他們幾乎找到了所有可能被拉入系統的人。
那些在系統中死去的人,現實狀況非常糟糕,幾近於腦死亡。而吳騁的任務就是讓他們活著,就算只有最微末的希望也好。
據加護病房的主任說,情況最壞的那部分都在這家醫院裡,睡在特製的病房中,吳騁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過來一趟。
但他們至今沒有要清醒的跡象。
遊惑想過和吳醫生再見面的場景,但他沒想到對方會跟他道歉。
吳騁說:“很慚愧,在給你做治療的時候,我以很狹隘的想法揣度了你的立場。我們檢測到你眼睛裡的東西有過活躍的跡象,最後一次離得很近。我想當然地認為你跟系統依然是一體的,所以當時發現你失去記憶的時候,我們甚至有點慶幸,覺得少了一個麻煩人物。我們希望你不要再參與這件事,別成為絆腳石,所以騙你說那是訓練受的傷,隻字沒提系統的事。”
遊惑安靜地聽完,說:“猜到了。道歉就算了,結果是好的就行。”
吳騁長久地看著這個年輕人,忽然覺得更歉疚了。但他知道,這樣氣量的人並不會在意這點歉疚。他說:“我這次來,除了道歉,還想告訴你們一聲,誤入系統的考生共計26921人,加上監考和其他人員,一共28114人,全部都在我們的醫療覆蓋範圍內,一個都沒有少。雖然其中一些狀況很差,但我們會竭盡全力。”
說完這句話,他看見面前這兩位年輕人笑了一下,笑意並不深,卻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味道。
他看見那個叫秦究的人點了一下頭,說:“挺好,那我們就算沒白忙。”
部隊的審查持續了三個月,結束於春天。
遊惑為首的初始監考官隊伍幾乎全員合格。他們既是個人能力優秀的軍人,又是系統的第一批入駐者,對各種訓練和篩選機制爛熟於心,審查結束後直接被編成一支特殊隊伍,負責各類國際軍演前的能力集訓。
而秦究為首的敢死隊順利完成任務,審查結束後重新歸隊。
那個曾經繁雜龐大的系統已經變成了“廢墟一片”,所有設計資料和記錄都收歸於檔,核心只剩下一盒程式盤,就存留在秦究所在的隊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