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甚至有幾個擅長唱曲兒的清倌因得了學子們賦的新詩還漲了身價。
無論外面怎麼熱鬧,閉門讀書的林楠是不知道的,他正被林如海揪到書房耳提面命:“這次主持會試的主考官陳蔚然,與先前那個只知道討好陛下的鄉試主考不同,算是個真正的清官,只是向來孤高自詡,最在乎的就是一個‘名’字。他對你可沒有什麼好印象,什麼冰嬉、水泥還有瓷磚,在旁人看來是善舉,可是在他看來卻是不務正業,俗不可耐……何況你還給他出了一個難題。”
林楠腹誹,怎麼又是難題?怎麼每次他參加考試,好像考得不是他,倒是主考官似得。
林如海道:“方才說了他好名,最近我們林家風頭太過,偏你的詩又寫的當真不錯,若是取你吧,他怕人說他趨炎附勢,若不取你呢,又怕被人說有眼無珠……這人一直自認才高,但才名卻遠不如你家先生、師兄還有為父,所以這次會試,他可能會在允許的範圍出些偏題怪題。在他想來,你到底年紀小,見識少,遇上這些定會慌了手腳,甚至連題目出處都不知道,這樣他便可正大光明的刷了你下來,也能證明給世人看,天下有學問的,不止有我們幾個。”
頓了頓又道:“而且若是題難,你還能寫出相當水準的文章,那麼他便是取了你,旁人也不會多說閒話……不過,你若是下筆不謹慎,被他稍稍揪到錯處,就會藉機狠狠降你的等。”
林楠安靜聽著,並不很著急——既然他爹上了心,就不怕他沒辦法。
果然,林如海道:“所以若想名次高一些,唯有狠狠打他的臉,讓他不敢不取你。”
林楠問:“怎麼個打臉法?”
林如海道:“文章也就罷了,盡力而為便可,下筆一定要慎重,寧願平庸些也不能讓他揪到錯處。若他出的果然是偏題怪題,難為到的也不是你一個,且這樣反而能將你文筆的稚嫩遮掩過去。你最重要的是在詩詞上下功夫,再不可如鄉試一般還留著幾分力,要能寫多好寫多好,若能再有‘明月幾時有’的水準,看他敢不點你的會元!”
林楠暗暗叫苦:這個可真不敢打包票,誰知道今年會出什麼題,若是腦袋裡面的“詩詞庫”翻不到可怎麼辦?
聽他爹有些咬牙切齒的口吻,不由奇道:“爹,你不會是和他有仇吧?”所以才認定了那個主考官會為難他?
林如海冷哼一聲,道:“我和他八竿子打不著,哪來的仇?都是禮部尚書那個老糊塗惹的事!”
林楠啊了一聲,怎麼又扯上禮部尚書了?
林如海道:“禮部尚書年事已高,最多一兩年就會致仕,陳蔚然是禮部侍郎,因尚書精力不足,現在禮部幾乎是他說了算。先前那老傢伙到處嚷嚷說只有我才有資格任禮部尚書,你說陳蔚然會怎麼想?”
怎麼想還真不用猜,林如海在哪兒都訊息靈通的很,那陳蔚然滿口的怪話一字不漏的傳到他耳朵裡,林如海自認涵養不錯都忍不住怒了,這兩天一直在想著,到底是現在就拽他的小辮子,還是再忍兩年,等禮部尚書致仕前夕,陳蔚然最志得意滿的時候,再將他從雲端上一腳踹下來。
林楠聞言哭笑不得,躺槍這種事,就算是他爹都避不開啊,而且現在連他都被波及到了,偏偏這種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且還沒法子化解——若遇上心胸狹窄的,會記恨你一輩子。
林如海見他愁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