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成捏著鼻子哼一句:“嗯。”
趙惕守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也沒說錯什麼,怎麼他還不高興?
趙千帆心裡活絡,一下便猜到了陳道成的意思。
他欲要上前,卻被張南尋率先攔下。
“陳師兄,請您坐鎮張家,指揮我等將邪修擒拿!”
他擋在趙家身前,對陳道成說道。
陳道成雖樂意賣他面子,卻開口道:“當家人還未發喪,恐有不便之處。”
張南尋擺手道:“人既已死,停屍幾日又如何?”
“可不敢因此耽誤了抓捕邪修的大事!”
此話深得陳道成之心。
邪修這份兒功勞,誰搶到就是誰的。
此刻在這趙家門前,足有幾千人觀瞧。
邪修之事,恐怕已經傳遍半個縣。
若是其他地方的考核師兄得了訊息,必然會第一時間趕來。
若是他們率先將仇正初抓到,那自己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張家以大局為重。
為了抓住仇正初,連自家兒子的下葬都顧不上。
此等忠心日月可鑑。
陳道成讚歎道:“若天下宗門都如汝等,何愁太平盛世不致!”
至於趙家,早已被他拋之腦後。
張南尋大喜,欠身一句:“請”。
他打頭兒,帶著陳道成往張家走去。
陳道成也不含糊,順著張南尋手指的方向開拔就走。
幾十位修煉者自然以陳道成馬首為瞻。
他們呼啦啦跟在後面,一起離了趙家。
趙家頹然地望著離去的人群,意氣難平。
“狗日的張家!我許了那麼多好處,到底還是來鬧事!”
“可惡!實在可惡!”
“別以為攀上青雲宗的高枝,我便怕了你!”
“這個世界,終究要靠自身實力說話。”
“敢破壞我孫兒的入門試煉?”
“你等青雲宗走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趙惕守憤憤不平道,指著離去的張家人破口大罵。
趙千帆上前,滿臉焦急。
“老祖宗,您怎麼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那陳道成,是個真小人!”
“您沒看到,他接受張家奉承時那副嘴臉嗎?”
“剛才他與您說話,就是想敲竹槓,撈好處!”
“您適當鬆鬆口,奉承點兒資源,也不至於讓張家把他拐走!”
“如今他負氣而走,這可如何是好!”
趙惕守冷哼一聲:“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寧折不彎!他要我就給?拿我當什麼了?”
“老祖宗唉!”趙千帆嘆息道:“我算明白趙廉的臭脾氣從哪兒來的了!”
“這話,你在咱自己家說說也就罷了。”
“現在咱面對的是青雲宗,您要是不彎,他可真能把您撅折了!”
“再說了,您怎麼不彎了,昨天您不剛去張家,求人家高抬貴手,不要鬧事兒嗎?”
趙惕守老臉一紅。
“哼!你休想用花言巧語,壞我道心!”
“昨天求人,已經讓我顏面無存。”
“今天這大庭廣眾之下,我怎麼拉的下臉!”
“若傳出去,咱趙家幾十年的名聲全毀了!”
“唉……”
趙千帆長嘆一聲。
“那現在,您老人家打算怎麼辦?”
他問道。
“還能咋辦?按陳道成說的,找人唄!他不說了,咱得找到仇正初,才能洗脫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