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四郎看兩位師弟激憤,趕忙擺手道:“別別別,你們別生氣,我也是瞎猜的!”
“二位師弟,你們信也罷,不信也罷,師兄只是好言一句,去往仇家村,萬事要小心!”
二人聽聞,拱手道:“那就不勞師兄掛心了!”
杜四郎心中嗤笑:真是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見兩人執迷不悟,他也懶得再做好人,又想到兩人對自己心生不滿,留下無益,便開口道:“好說好說!”
“兩位師弟,我的話已經送到了,明日午時務必把人送到。”
“師兄還有別的事,就此告辭!”
“再見!”
兩人也不想挽留,開口道:“師兄請便!”
杜四郎出門上馬,辭別而去。
潛伏的馬家村眾人見這宗門弟子乘馬而來,又乘馬而去,仇正初卻始終沒有發話,不禁有些納罕。
馬梁又湊上來,小聲問道:“神爺,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仇正初道:“不要心急,村中有變故!”
馬梁眉頭一皺,詢問道:“什麼變故?”
仇正初道:“稍等,一看便知。”
幾人聽得真切,一時提起心神,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仔細盯緊前方。
方才杜四郎與兩人的談話,仇正初聽得清楚明白。
既然此事牽扯到仇家村,那他就不能輕舉妄動。
原本打算將這些押糧弟子一網打盡,現在他改主意了。
如果此時動手,明日午時,仇家村的邪修不見人覆命,追查下來,很快就會發現異常。
畢竟在樂安郡這地界,敢於對青雲宗弟子下手的,定非尋常修士。
這一定會引起那邪修的警覺,到時再想潛入仇家村,就難如登天了。
所以今夜,這些人一個都不能動。
但是來都來了,人不能動,糧食總得劫走吧。
仇正初思忖著,怎麼才能在不傷害他們性命,又不引起他們警覺的前提下,奪走這十車糧食。
他心中盤算,仇家村與此地足有百里以上,若是他們天亮趕路,又駕著如此多的糧車,絕不可能在午時前到達。
所以他篤定,兩個弟子必定要連夜趕路。
月黑風高,夜路正是意外頻發之地。
仇正初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此時,莊子裡忽然傳來一聲吆喝:“來來來,都起來!”
“上頭說了,這批糧食催得緊,讓咱們連夜趕路!”
“兄弟們辛苦一點兒,多走兩步,等到了宗門,咱們酒肉管夠,工錢翻倍!”
夥計們一聽不能休息,自然少不了一陣抱怨,直到宗門弟子出面彈壓,眾人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打起火把,趕出糧車準備上路。
馬家村眾人看得有些懵了。
“神爺,這……他們要走了!再不動手,就沒機會了!”
他們有些慌張。
仇正初不答此話,開口道:“馬紅英,把你製作的神行符拿出來。”
馬紅英雖不知他要做什麼,仍自覺將早已備好的符籙取出。
這是她跑遍了幾座大山,腳都磨出了泡,好不容易收集的材料,卻只夠製作寥寥幾張,自然珍貴無比。
但既然是仇正初的吩咐,那就沒什麼好猶豫的。
仇正初道:“你們每人拿一張,貼在腿上,默唸我教的咒語催動,便能身輕如燕,奔跑如風!”
“我們需要趕在他們之前,在路上做些佈置。”
眾人趕忙依言行事,貼上了符籙。
馬梁問道:“神爺,咱們去哪兒?”
仇正初道:“堤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