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鄉民見章鵬逃走了,自己哪有反抗的能力,都丟掉手中農具,跪在地上求饒。
那些被縛的女子原以為有救,卻見英雄躲進了樹叢,成了狗熊,一時沒了脾氣,只好老老實實跪在地上等候發落,像一群抱窩的母雞。
嚴七提刀上前,嗤笑道:“幾十鄉民,不過受了一個宗門外門弟子蠱惑,便持了斧鎬,以為能與我嚴某人對抗,可笑,可笑!”
“都把臉上的尿布扯了!”
“我倒要看看,是哪些不長眼的東西,敢跟郝神仙過不去!”
水手們紛紛上前,將眾鄉民面上的布條扯去。
一眾苦澀的莊稼漢子露出真容。
放眼望去,果然大半熟人,都是船中少女的親屬。
嚴七冷笑道:“好,我一猜就是你們!”
“今天我就給你們點兒厲害嚐嚐,讓你們知道馬王爺到底有幾隻眼!”
說著揮起手中刀,就要斬殺面前之人。
正此時,多密解從石後跳出,暴喝一聲:“賊人住手!”
眾人的目光迅速向他聚攏。
嚴七皺眉道:“哪裡來的野和尚?”
多密解兩腿生風,快步來到眾人面前。
身後半臉女與何憐香不再隱藏,一起走了過來。
嚴七打量一眼,嘖嘖暗想道:哪裡來的細皮嫩肉的小娘子?怎麼跟著一個野和尚?不如跟了俺老嚴。
想著想著,口水流了下來。
又看身邊的半臉女,渾身上下被黑色籠罩,又帶著一副面具,腳步虛浮,似乎得了某種不能見人的疾病。
他心中默想著,嘴上開口道:“你們是什麼人?鬼鬼祟祟躲在暗處做什麼?”
半臉女看向嚴七,並未回答他的話,而是開口問道:“你就是嚴七?”
嚴七皺眉看她,翻轉一下手中鬼頭刀,笑道:“正是,這位夫人有何指教?”眼睛卻盯著何憐香不住打轉。
何憐香厭惡他的目光,扭頭看看身旁的多密解,眼珠一轉,忽然主動走出半步,對嚴七笑了笑。
嚴七瞬間心花怒放,莫非小娘子對我也有意思?
於是他對何憐香拋了個媚眼。
何憐香立馬抓住多密解的手臂:“師兄,你看他欺負你師妹!”
多密解沒看懂她什麼意思,只見她說得可憐,只好開口道:“無妨,看我度化了他!”
一旁的半臉女卻繼續問道:“嚴七,我們要過河,兩條船還能渡水嗎?”
嚴七嬉笑道:“這位夫人,船底被這群愚昧鄉民鑿穿了,艙裡進水,渡不得河了。”
“若想過河,需等我等把船艙的水清完,將漏洞補上才行。”
“算下來,最快也得後日中午吧。”
“夫人還是要略等等!”
半臉女問道:“河岸如此寬闊,就沒有渡河的船伕?我們急著趕路,等不了那麼久。”
嚴七大笑道:“夫人不是本地人?外地趕路的吧!”
“這條河已經歸郝神仙所有,沒有神仙首肯,哪個俗人敢張帆?”
“如今這河上能走的,唯有我這兩條艚子,和郝神仙的座船,再無其它。”
“夫人不坐我的船,難道還想坐郝神仙的船?”
“亦或者夫人有本事,能飛過去?”
“那,郝神仙在哪兒?”半臉女平靜地問道。
“哈哈哈哈……”嚴七與水手們大笑起來,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嚴七笑彎了腰,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你……就你還想找郝神仙?”
“若是你身邊這小娘子,眉清目秀,細皮嫩肉的,郝神仙憐香惜玉,說不定能恩准她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