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敢給婁家當女婿,十來年後除了跑路就沒別的選擇了。
可他現在已經是二十八的老男人,也是該說個媳婦兒了。
晚飯時方叔方嬸的提議,讓他現在心裡跟長草了一樣,心癢癢的厲害,實在是這年頭長夜漫漫,身邊沒個暖被窩的,日子真難熬啊。
算了算了,不能再想了,今晚還有要事要辦,給爹和弟弟報仇才是當前的頭等大事,風花雪月兒女情長的還是靠後吧。
……
夜裡十一點多
陳海此時已經在廢品站大門外三十多米處的大樹蹲著了。
四月底了都,怎麼四九城晚還是有點冷呢?
他一邊在心裡嘀咕著,一邊把雙手塞進另一邊的胳肢窩下,明晚再出來一定要穿厚點。
誰能想到他搬家的第一晚竟然是住在樹。
就這樣一直捱到凌晨三點多,去鬼市的他都見到有好幾個,廢品站裡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這才輕輕的從樹下來往家裡趕去。
耐心他不缺,一世為了抓嫌犯,他曾經在同一個地方蹲點半個月,這才一晚算什麼啊。
當他躺在軟乎乎的床,舒服的哼唧了一聲後,差點就要放棄今後的蹲點了。
幹嘛啊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那些人敢弄這樣的破壞,有關部門肯定不會放任他們自流的,端誰的碗吃誰的飯,這又不是自己的本職工作,這麼拼命真的好嗎?
可是轉念想到爹跟弟弟,還有那些無辜的老百姓,他又堅定自己查下去的心,不管怎麼樣,就算是給自己一個交待吧。
他第一次沒有自動醒來,而是被院子裡的說話聲吵醒的。
睜開眼睛一看,都快七點了,趕忙起床。
跟倒座房的劉哥劉嫂打了個招呼,著急忙慌的往外邊走去,等到了公共廁所這邊,才理解了孟凡那天跟他說的清早廁所麻煩是什麼意思。
這不是麻煩,這是特麻煩啊。
看著前邊還排著十幾號人,陳海頭都大了。
這以後天天廁所就這樣式啦?這要是鬧肚子該咋整。
排了半個小時,好容易解決完個人衛生,回到院兒裡洗漱完畢,騎腳踏車就往單位趕去,路買了三個大包子當早的早飯。
其實尋常老百姓家,像他這種不用從事體力勞動的人,都是一天只吃兩頓飯。
一大早起來做飯的都是家裡有體力勞動者,不吃飽沒勁幹活啊。
而不班的,例如一大媽,她都是早起來給一大爺做飯時多做點,剩下的就是她的午飯,第二頓飯就是晚飯了,這樣能給家裡省點糧,不過這種沒有什麼油水的飯還吃得少,餓也是真餓啊。
所以這年頭的大胖子甚少,吃都吃不飽哪兒來的胖人。
至於賈張氏為什麼能那麼富態,呵呵,這還真解釋不清,可能人家吸收好,喝涼水都長肉吧。
等他到辦公室的時候,站長都已經把辦公室的衛生打掃完了,見狀他直接就拿出一個包子給丟了過去。
“嘿,你這小子,吃你的,我早在家都吃過了。”
“吃你的吧,你手已經摸過了,我才不要呢。”
老張看看手中的白麵包子,再看看已經蹲在屋簷下吃開了的陳海,無奈的笑了笑,也蹲了下去。
馬就八點了,倆人蹲這裡也是想看看誰來遲到,一個月偶爾一次兩次的還無所謂,第三次就要進行誡勉談話,單月累計超過三次,那麼就要從第一次算起開始扣工資了,遲到一次扣五毛。
單月累計遲到超十次,臨時工就可以回家了,想幹的人多著呢。
正式工不會讓你回家,但是扣你十塊錢,就問你背的住不。
他們單位五名正式工,工資最高的是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