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吞聲”通通拋在腦後,早就壓在舌下的話不顧一切地脫口而出,“你對我如何,本小姐都可以忍了,但你憑什麼在朝堂上針對我父親?你我之間的事情是私事,憑什麼你要在我父親身上出氣,你知不知道我爹被你一氣,病了好多天?是不是你自己沒有父親,所以覺得別人的父親不需要尊重?!”
“慕容雪顏!”最後一句話徹底激怒了南宮逸,慕容雪顏望著他一雙血紅的眼睛,知道這次的“談判”又失敗了。
“滾出去。”毫不客氣的三個字。冰冷的語調。讓慕容雪顏不寒而慄的眼神。
慕容雪顏只得垂頭喪氣地離開王府。走出王府之前,她看見南宮明正在往王府外牆上張貼告示,忙停下腳步,多看了兩眼。
透過這段時間冷自寒的教授,告示上的字十成她認得九成,因而看明白了大意——十日後,是南宮逸二十二歲生辰,他欲藉此機會,宴請北齊首富——萬三千,因而甄選色、藝絕佳之女子,以歌舞助興。
慕容雪顏思索半晌,又一個計劃在胸中醞釀而成。歌舞……她對舞算稍涉獵,但她的歌——在現代,她可是得過冠軍的,從全市近百名選手中脫穎而出,要勝任“助興”一事,應該不會太難吧?無論如何,她得給自己一個機會!
思及此處,她返過身子,再次踏進了王府大門。
“小姐……”相隨的錦心與秀容不知自家小姐為何去而復返,只得步步緊跟著。
好像每次見到南宮逸的時候他的身邊都會有不同的女人。相比起上次那個濃妝豔抹、騷,媚入骨的,這次這個倒有種小家碧玉般的清新之美。
慕容雪顏對他將別的女人揉進懷中的行為孰視無睹,開門見山地問道:“我聽說,你在尋找色、藝絕佳的女子?”
“是又怎麼樣?”南宮逸斜眼睨了慕容雪顏一眼。
“我是來毛隧自薦的。”慕容雪顏嫣然一笑,“不知道王爺覺得我夠不夠資格?”
她的笑容恍若晨曦印上朝露,雙目璀璨得讓南宮逸有瞬間的失神,手上的動作僵了一僵,須臾之後,他恢復常態,從上到下打量她一遍,語帶揶揄,“你?模樣還湊合,其他的,諒你也不會!”
“你不讓我試試,怎麼知道我不會?”慕容雪顏自信地一笑,先將自己的條件開出,“我先宣告瞭,如果你的生辰宴會上我幫到了你,那麼咱們就和平解除婚約。”
“那好,那你不妨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南宮逸放開懷中的女子,擺出一副看戲的神情。
慕容雪顏清了清嗓子,旁若無人地唱起來:
“青青子矜,悠悠我心。
縱我不生,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兮?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她選擇唱這首《詩經》中的民歌,不過是無意而為的一個決定,不意間竟觸動了南宮逸的心事。清甜圓潤的嗓音,深情含蓄的歌聲,他的心不自覺地隨著她的歌聲,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飄到一個在深鎖在巍巍宮牆之內的,早已不屬於自己的女人身上去……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少年時的初戀還盤踞心頭,相愛的兩個人,卻隔得太遠,太遠了……
“逸,陪我去踏青。”
“逸,我們去騎馬。”
“逸,今天陪我過生辰,好不好?”
……
記憶中嬌憨溫軟的聲音再次在耳畔飄浮,輕而易舉地籠住南宮逸的心。上元燈節的相約,春日的踏青賞花,秋日的林中相攜……在慕容雪顏如傾如訴的歌聲中,一種不可自抑的共鳴就此產生,讓南宮逸回到最懷念的往日時光中去……初戀的年紀,鞦韆架上春衫薄的時光,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