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居然還能這麼賣一個青樓老鴇的面子,巴巴地等她。
足足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南宮逸才見著了豔無雙。他記得,從前慕容雪顏總是稱呼她為“無雙姐”,想來兩人的關係應該算相當親厚。
“你是誰?”豔無雙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呵欠,習慣地拿團扇遮了半張臉,懶洋洋地問道,“若是來找姑娘,老身可以告訴你,這裡白天不做生意。”
“本……我是來向豔老闆問一個人的訊息的。”南宮逸平和地說道。
“打探訊息?”豔無雙微不可察地笑了笑,“這你就找錯人了,老身這裡只有姑娘們的賣藝,並不包打聽。”
“我想問一下,豔老闆,你可知道一個人的下落,她既叫沐之晴,也叫慕容雪顏。”南宮逸說道。
“找之晴妹子?你是他什麼人?”豔無雙頗為玩味地打量著眼前氣宇不凡的男子。
這個女人不回答問題,反而問東問西,南宮逸剛要發作,轉而一想自己此行的目的,口氣又努力地溫和下來:“豔老闆,我只是想問一下,她最近有沒有來過你這裡,她可曾說過她現在在哪裡?”
“之晴妹子許久沒來了。”豔無雙又將南宮逸端詳著,見他面露焦灼,顯然很緊張沐之晴的去向,笑道,“你是不是她夫君?”
“是。”南宮逸坦然承認。
“倒是和之晴妹子挺登對的嘛。”豔無雙研判地說道,“你們之間出了什麼事,她離家出走了嗎?”
“我……因為我的原因,她不小心……流產了。”一向孤高自負的南宮逸,竟也會靜下來和他最看不起的青樓女子對話,“她會離開,是因為負氣。”
“不是負氣。”豔無雙目光嚴正地望著南宮逸,說道:“我與之晴妹子相處許久,我瞭解她這個人。她這個人一般情況下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你這次,大概是傷她太重了。”
“傷她太重……”南宮逸怔怔地回味,似乎不瞭解這四個字的含義。
“她剛流產,又哪裡來的精力打理生意,自然是找了個僻靜之所休養。而且她找的地方,是你絕對想不到的地方。”
“她……”
是真的要離開他了嗎?心裡的疼痛更甚,他終於明白,她才是他命中註定的那一個人。還記得在迦葉寺的時候,她念過幾句佛偈:由愛故生憂,由憂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他明白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意志不夠堅定,在她與雲兒之間左右搖擺,才會讓她有如此患得患失的心情。
“她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沒有好好待她,如今她離開了,你再想她,又有什麼用?”豔無雙嘲弄地一笑,“天底下的男人哪,都是一個樣!這就叫‘天下烏鴉一般黑’!”
南宮逸被她一頓搶白,卻不辯駁。她說的確實有道理,慕容雪顏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對她不夠好,不夠真,所以,她才會那樣毫無留戀地離開。甚至,沒留下隻字片語。
似乎哪裡傳來的歌聲,聽得南宮逸心中引起共鳴,酸澀難言——
回到相遇的地點,才知我才你不瞭解。
以為愛得深就不怕傷悲,偏偏愛讓心成雪。
我獨自走在寂寞的長街,回憶一幕幕重演。
我告訴自己勇敢去面對,就算心碎也完美。
想起我和你牽手的畫面,淚水化成雨下滿天。
如果我和你還能再見面,就讓情依舊,夢能圓。
……
想起,想起,想起……
想起他們曾經一直捧著酒罈,互聊心事;
想起在災區的時候她出智計,助他賑災;
想起兩個人一起出去遊玩的時候,她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想起她親自為他下廚,做出一桌可口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