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拼死進行了一次七星續命大陣,卻根本沒有延長老道的壽元,老道的生命依然按照原來的軌跡執行,他耗費的那些壽元完完全全浪費了。
命格就像無法改變的天塹攔在了常興面前。不過常興已經沒有再與天道抗爭了。
“讓我安心地離開吧。”老道如是對常興說。
師徒倆坐在桌子上,開懷痛飲猴兒酒。這是老道最喜歡的酒。
“以後逢年過節,你得給我敬一壺猴兒酒。我可不是聞一聞味道,你可不能夠像忽悠祖師爺一樣忽悠我,你得灑在地上。菜不要多,有一份豬頭肉,我就知足了。”老道跟常興商量將來的祭品。
“就一道豬頭肉也太寒酸了一點,再給你加一隻大母雞。”常興說道。
“敬死人得成單,成雙不吉利。你還弄條魚吧。”老道說道。
“那不跟別人一模一樣了?”常興說道。
“那就一樣。免得別人罵你不孝敬。就是酒不能夠作假,必須猴兒酒。”老道說道。
常青擔心地說道:“師祖,我請兩桌祖師爺都坐滿了,要不給你加個座位?”
“算了。等你將來生了兒子,請祖師爺,一定要請師祖。”老道擔心就算被常青請過去,他也是站在一旁端茶送水的命。那些老傢伙一個個小氣得要死,哪個可能真讓他加個座啊?
這一回腹誹那些祖師爺,外面沒打雷了,老道側著耳朵聽了半天,沒聽著很掃興。不能啊,那麼小氣的一大群祖師爺。哎呀,他們不是在下面等著我下去吧?老道覺得很有這種可能。
常興這幾天也終於釋懷了,安安靜靜地在老道身邊陪著,一步不離,陪伴老道走完最火的歷程。
老道一口將一大杯猴兒酒喝下之後,就向常興露出一個怪異的表情:“他們來接我了。”
“誰?”常興問道,猛然臉色一變。師父這是要走了。天眼一開,一群老人飛回到神龕中。
“還不是你們的那些祖師爺?一個個都是小氣鬼。”老道快死了,膽子也肥了。
“啪!”
也不知道哪裡響了一下,老道一下子從座位上蹦起來。
常興聽得都直皺眉頭,這一下很痛吧。
老道卻露出了笑容:“沒事沒事,師父都是快入土的人了,打在身上也不是很痛。”
常青不幹了:“不許打我師祖!”
老道笑道:“常青別哭,師祖不痛。師祖要走了,以後你要聽爸爸媽媽的話。”
“師祖,你要去哪裡啊?不回來陪我玩了麼?”常青問道。
“師祖要去很遠的地方。以後只能讓你爸爸媽媽陪你玩了。”老道說道。
老道將筷子往桌上一放:“我困了,想去床上睡一覺。”
“好,我送你去吧。婉怡,常青,過來。”常興眼中的淚水吧嗒一聲滴落了下來。
老道躺到了床上,看著常興一家三口,爽朗地笑道:“好好好,你們都在。師父要走了。常興,婉怡,你們兩口子要帶好常青。師父沒有什麼遺憾。常興,記得要給師父敬猴兒酒。別的酒我都不喜歡。”
“師祖,我以後也給你敬猴兒酒。”常青說道。
“好,好。祖師爺,你們怎麼都來了啊,來一兩個接我就行了啊。師父,你怎麼還動手啊?我徒弟徒孫徒弟媳婦在呢,給點面子。”老道躺在床上之後,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就沒有發出聲音了。跟睡著了一般,嘴角還保留著一絲笑容。
“師祖,你去哪?”常青追到門口。
常興連忙將常青抱住,看著師父撫摸了一下常青的腦袋,便跨過門檻往山下走去。
“爸爸,師祖去哪裡啊?”常青問道。
常興沒有說話,拿著常青來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