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出巡,只是從未看到過生人影兒,除了射只兔子、逮只山雞之類再也沒有其他讓人興奮的玩頭了。慢慢地,自然會感覺草原生活很枯燥乏味。現在,窩兒歹竟然發現一個小部落,說不定會有好玩的事情。
“走,召集人馬,我也跟去瞧瞧!”周虎赫躍然而起,無視窩兒歹的苦笑說道。
給坐騎裝上了鞍具,眾人挾長弓掛大刀,策馬揚長而去。草原上的春風有些微涼,力道也不小,騎馬奔跑的眾人撒歡了一段路程後也都慢慢降下速度,按照平時操練時的佇列在十長、伍長的約束下勻速前進。
合剌赤惕人的牧養的馬匹都是純種的蒙古馬,個矮毛長,色澤和外形都不怎麼好看,但是勝在好養耐用。這種馬,8小時能行60公里路,可持續十天之久,是名副其實的高耐力馬種。百戶兵們的坐騎都是特意挑選出的良馬,是四千匹馬群裡的佼佼者。
一群人趟過一條條溪流,越過高低交錯的崗窪草地,遠遠看見一片蒼青色的山林。這時,窩兒歹指著那裡高聲說道:“就在小山前,有一處平場地,昨天傍晚我們趕來時發現有人煙。首領,讓大家下馬走過去吧!”
此時的草原很混亂,強大部落的霸權尚未確立,原有的統治者卻已經滅亡。於是,萬里草原上散佈著無數的中小部落,他們自由自在的東遊西蕩,無所羈縻。但是,正如一切事情有利弊兩面,自由同樣如此!
毫無秩序的自由——這枚硬幣的另一面是強者橫行、弱者難活的叢林法則。各部落互相凌辱,瘋狂劫掠人畜財產,而更為嚴重的是多如牛毛的馬賊!他們的來源很複雜,有大部落貴人部曲假扮的,有回鶻時代潰散的兵馬,有不甘被奴役的逃亡奴隸,總之五花八門。因為沒有統一的強權,自然無法徹底剿滅他們,這些人如同遊蕩在草原上的狼群禿鷲,讓人防不勝防。於是各部落形成一些共識,其中就有看到臨近其他部落的駐營地應該下馬慢行,不然會被誤會,甚至生出嫌隙、爭端。
“大家下馬休息片刻,把哨子放到三里前!”就算休息,必要的警戒也不能放鬆。
隨著周虎赫的允可,兩百名戰士跳下馬背,忙碌著照料坐騎,飲水休息。
“首領,喝口水吧。”脫朵延諂笑著湊近周虎赫身邊,雙手舉著一隻鹿皮囊子遞給他的首領道。周虎赫最早的親兵名額只有二十五人,在脫朵延的懇請下,周虎赫接受了他的加入。並且,這傢伙還有幸成為了伍長,與不突古列堅等人並列。雖然心中不太喜歡脫朵延的溜鬚拍馬行徑,但周虎赫不得不承認這傢伙是個不錯的狗奴才!
接過鹿皮囊子,周虎赫小飲了兩口,便擰上塞子丟給脫朵延。他抬頭看向正西邊,臉上一片默然,心緒已經飛到這漠北草原的中心地帶——三河源。不兒罕山四周的那片土地,現在應該還在轄嘎斯汗國的統治下吧,何時才能殺到那裡啊!周虎赫心中琢磨著。
“報——首領!前方的山前發生了衝突,有許多人殺起來啦!”一名在前方警戒的哨兵飛速跑回來,大聲喊道。
“打起來了,是我們的人嗎?不對!你們才幾個人。”周虎赫大感奇怪。
“不是咱們的人!貌似新來了一個部落,攻擊昨天那個部落。”哨兵解釋道。
“走,去看看!”
牽上馬兒,士兵們在周虎赫的帶領下朝那座小山走去。兩百人的隊伍在崗地上行進,沒有任何人發生聲響,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摸了上去。
站在一處視線開闊的山崗上,枝條青青的灌木林給周虎赫等人提供了天然的掩護,讓崗地前人嘶馬嘯,正鬥個不亦樂乎的人們毫無知覺竟被人窺視。
山麓前的平地上,兩隊人馬展開了混戰。防守的一方顯然是窩兒歹所說的那個小部落,他們果真很窮,營帳簡陋稀少,出戰的男丁大約五六十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