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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仰首,望著眼前的醫鋪子,她的步履驀地頓了頓。

不過是幾個時辰之前,她還嗤笑著段仰卿的痴人說夢,再怎麼說她也不可能會心甘情願跟他回苗疆。

誰知道她今日就必須前來,親自向樊衣甫說她是心甘情願要跟段仰卿回苗疆去。

原因很簡單,因為段仰卿挾了黑風寨所有遺孀的性命,逼得她非這麼做不可。

其實,這樣也好!

段仰卿這個人外表雖然看似人模人樣,可是內心卻黑暗奸狡無比,這麼做或許可以讓樊衣甫保一時的安泰。

也好……真的也好……

心中想著好,眸中卻流著淚,宇文丹花伸手揩去了眼角的淚珠兒,然後抬腳跨進了門檻。

沒有預期中的暴跳如雷,更沒有惡狠狠的瞪視,端坐藥案之後的他,只是冷冷地抬眸望了她一眼,便像現場沒她這個人似的。

倒是一旁的虎子拚了命的對她擠眉弄眼,瞧虎子連氣都不敢吭一聲的模樣,看來對於她的擅自離開,樊衣甫只怕真是氣壞了。

“今兒個天氣真好。”

宇文丹花平心靜氣地朝著樊衣甫走去,狀似不經心的說完這句話,心中暗自數數兒。

一、二……還來不及數三呢!

樊衣甫已經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兒似的,整個人搖身一變成了被觸怒的猛獅。

“天氣當然好,好到不能再好了,可是我不好,很不好……”有人咬牙切齒的這樣說道。

要不是昨夜那一吻太過真實,他還真以為昨天的一切只是夢境一場。

這女人竟敢……在那纏綿的一吻之後拍拍屁股走人?

想到這裡,樊衣有的心火便驟竄了起來。

“我只是回家了!”

面對樊衣甫的氣怒,宇文丹花的語氣很平靜、態度很自然,好像昨夜的那個吻從來不曾發生過似的。

這樣的平靜讓樊衣甫氣壞了,難不成昨夜輾轉難眠的只有他一個人嗎?

今晨,一夜無眠的他迫不及待的起身,連自己都還來不及打理整齊,就跑到她的房裡,他想跟她說,要她成為他真正的女人。

其實是他蠢,兜兜轉轉了這麼久,才發現自己的真心。

原來,獨善其身慣了的他會對她好,從來不只是因為她長得像青青而已。

初時,或許真的是這樣,可是愈與她相處,樊衣甫便愈不能自己的將她掛上心坎兒裡。

所以才會大費周章、不惜千金,要好友為她找來稀世名藥,也才會小心翼翼地照看著她,像只老母雞似的管東管西。

從來不知道為什麼,就連對青青,他也不曾有過這樣的掛心,唯獨她。

昨夜,他猛然憶起儲仲泉為了談宗音竟然可以不顧一切,只求能與之相守,就是因為他深愛著談宗音。

那麼小氣如他、獨善其身的自私鬼,也會願意為了宇文丹花散盡千金,只求能調養好她的身子。

應該……不,是一定也是愛的。

早已有愛,卻傻傻不自知,他急得想立刻告訴她,可誰知一早去她的房內卻撲了個空。

伸手摸著褥榻,丁點兒溫度都沒有,樊衣甫立刻知道這該死的女人一定是半夜偷溜出去了。

因為不用想都知道她去了哪,正當他匆匆忙忙想要追去之際,便見她一個人安步當車的往醫鋪子走來。

他這才回身,端坐在椅子上,準備興師問罪。

“我說過你不能下床的。”他冷言提醒。

“我也說過我好端端的。”她也沒示弱,迎視著他那閃著怒火的眼神,繼續說道:“再說,我們非親非故的,你有什麼權利可以限制我?”

“你說什麼?”聽到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