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夏一邊眉高高揚起,似笑非笑道,「妻子和死亡,你可以選擇。」
「呃,好吧,妻子。」葉鸞特別識時務,看他無不滿意的表現,自己百爪撓心,好生迷惘。她觀察著他的神色,小聲抗議加打聽,「那個,你剛知道我的名字,就決定我是你的妻子了,會不會太草率了一點?你不知道我的過去,不知道我從哪裡來,到哪裡去,不瞭解我的性情和喜好……」
看他又開始厭煩,葉鸞趕緊結束自己的建議,小聲,「我就是覺得,如果你堅持,我們不如先互相瞭解瞭解,你再決定我是不是你的妻子好不好?我、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怕我太糟糕,不能讓你滿意。」
傅明夏揚唇笑,是那種很刺骨的感覺,他掐著她的下巴,迫她抬頭和自己對視,「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相愛,知道名字,還不夠麼?」
葉鸞愣住,是呀,如果真心相愛,知道那麼多又有什麼用。只要看一眼,就能確定他是誰了。
轉瞬,她的臉色更苦了:自己討傅明夏的喜歡嗎?她真沒看出來呀。他喜歡她哪裡,她一定改掉,消失在他眼前。
傅明夏譏誚問,「你不會以為我是喜歡你才要你做妻子吧?」
葉鸞美目流光,是了,她想太多了。這個有病的男人,絕對不是看上自己了。就算自己長得很漂亮,前世不也死在他手中嗎?所以,他其實是看上自己這張臉了?
傅明夏看著少女臉上神情變來變去,問道,「現在,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葉鸞纖長如羽的長睫蓋住那雙神采飛揚的眼睛,唔了一聲。他才滿意地鬆開手,往旁邊一坐,靠著牆閉目,「我要休息一下,你離我遠一些,等我睡醒了,我帶你回京。」
「好的。」葉鸞說。
他從懷裡掏出一塊銀錠子扔給她,「去找些吃的來。」
「好的。」葉鸞又說。
閉著眼的青年唇角翹了翹,「記住,從此以後叫我『夫君』。」
「好的……夫君。」葉鸞從善如流。
傅明夏很滿意,這個少女,雖然只有十五歲,但十分地識時務,讓他滿意無比。可雖然如此,她眼中卻有一種倔強和不服輸的神情,這往往是最麻煩的。不過沒關係,她現在落在了自己手中,等他好好睡一覺起來,總有時間調jiao好她,讓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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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的葉鸞收好傅明夏扔給自己的銀子,故意在他旁邊走來走去,在他發火前,趕緊說「抱歉」,飛快逃離了破屋。接下來,葉鸞跑到小鎮上唯一有馬的人家,連夜拍開門,迎著主子的白眼掏出銀錠子,著急道,「我弟弟生了病,我想請大夫來,能不能借你們的馬用一下?」
傅明夏給的銀錠子分量很足,即使是大半夜的拍門,仍讓主人精神一下子就清醒了:分量這麼足的銀錠子,哪裡是他那匹老馬值得起的?
他心中一下子就想到這個小丫頭在騙自己,她要有這麼多的銀子,還會連一匹馬都沒有麼?不過那有什麼關係,她的事情,自己一點也不想知道。他只想要這麼大分量的銀錠子屬於自己!
葉鸞成功借走了馬,姿勢笨拙地爬上瘦馬,胡亂拿起韁繩打了兩下,讓老馬馱著自己趕緊走。天快亮了,葉鸞勉強辨認了一下方向,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馬趕上朝北的方向。
她心中很明白:傅明夏太可怕了,自己一定不要和他呆在一起,更不要做那什麼莫名其妙的妻子。她不能去京城,因為似乎京城他很熟。她唯一的機會,是往北走。落梅小鎮的人都說,大將軍的軍隊快回來了。如果自己能夠得到大將軍的庇護,那個傅明夏不至於和大將軍對著幹吧?
於是,雖然葉鸞從來沒騎過馬。雖然葉鸞在馬上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