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徐嗣諄和徐嗣誡一眼,“你們兩個呢,跟著我回屋去吃午飯、歇午覺,下午還要去上課呢!”
徐嗣諄見祖母不再追究,喜上眉梢,拉了徐嗣誡的手連連點頭。
十一娘不好留太夫人,讓貞姐兒幫著把人送出了門。
有小丫鬟一溜煙地跑去了文姨娘那裡:“姨娘,姨娘,太夫人走了!”
屋裡除了文姨娘,還坐著楊氏。
文姨娘一早去了十一娘那裡,聽說謹哥兒病了,想著這時候十一娘只怕沒心情應酬她,又折了回去。
半路遇到楊氏。
“姐姐可真早。”她笑著和文姨娘行了禮,“已經從夫人屋裡出了!”
自己就是不說,楊氏去正屋一看,也就知道了。何必做些損人又不利己的事!
就把情況跟她說了說。
楊氏很驚訝。
孩子不吃奶……這樣說來,這孩子有問題了!
這個時候去看孩子,豈不是給夫人添堵。
她立刻挽了文姨娘的胳膊:“這些日子忙著做針線,也沒好好和姐姐說話話。今天正好碰到,吵姐姐一杯茶去!”
文姨娘知道她也是為了迴避,笑著請她進了屋。
楊氏就問起貞姐兒的婚事來:“算算日子,滄州那邊應該來人了吧?”
文姨娘讓小丫鬟沏了上好的碧螺春招待她:“夫人推到了大小姐及笄後!”
楊氏微怔,道:“那豈不又要留兩年。”
“多留兩年好。”文姨娘笑道,“年紀大些,嫁過去了也懂事些。婆婆面前可不像在家裡,犯了錯,可沒有包容你。”
楊氏端了啜了口茶,和文姨娘說起體己的話來:“我這些日子為夫人和六少爺做了些針線活。可不知道為什麼,夫人好像不大喜歡似的,從來沒有用過。姐姐最早進門,夫人又最看重姐姐,我一直就想順問姐姐,不知道夫人都喜歡些什麼樣子?”
“我針線上是最不行的。你問我別的,我還能答出個一二,你問我這些,我可是兩眼摸瞎。”文姨娘笑道,“夫人看重我,也是因為我算盤打得好而已!”
楊氏見文姨娘答得滴水不漏,不由腹誹文姨娘狡猾。認真說起來,她和文姨娘是對手。
她也沒有指望文姨娘會指點她。只是想著她在文姨娘面前一向低聲下氣這文姨娘也不曾對她近一分或是遠一分,心裡多多少少有點沮喪。又想著自己在這府裡並不相熟,如果想知道正屋的動態,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和文姨娘在一起……這樣有個什麼事,她也好應變。
她笑著和文姨娘說了半天的家長裡短。有小丫鬟來稟,說六少爺的病好了!
楊氏心裡都有些說不清道不白的味道,臉上的笑容不由就褪了幾份。
文姨娘是個精通世故的人,望著楊氏花一樣的臉龐,以心裡微微嘆了口氣,感慨道:“這下好了——夫人先是難產,後來是六少爺身體微恙。現在總算是雨過天晴了。”
楊氏是個聰明伶俐的,立刻回味過來,忙笑道:“兇逢化吉,這也是夫人的福氣。”然後主動挽了文姨娘的手臂:“這樣好的事,我們要去恭賀一番才是。”
文姨笑著和她往正房去,看見一大群丫鬟、婆子簇擁著太夫人、二夫人進了十一孃的屋子。
太夫人也好,二夫人也好,待她雖然客氣,卻也守幾份疏離,不像十一娘,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反而覺得可親一些。
文姨娘不想去湊這個熱鬧,拉了楊氏往回走:“我們還是等會再去吧!”
楊氏有些猶豫,見文姨娘已經走遠,抿了抿嘴,只好跟著回了文姨娘屋裡。
剛坐下喝了杯茶,小丫鬟來說太夫人走了,兩人這才去了十一娘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