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連串的陰謀與陷阱。
她知道這是心魔在作祟,在摧毀她的反抗力和逃生意志。
但她就是無法抗拒,渾身每一寸都似乎不由自己控制。
躍躍欲動著,凌亂著。
想化成千絲萬縷,想四面八方逃去。
心魔犯起來,就是這樣可怕。
連何無病這樣的瘋子都折在了魏不二的手裡。
她怎麼能逃得走?該往哪裡逃?
所以,當何無病將那個符籙擲過來的時候,她彷彿在火海中看了一條逃生之門。
渾然不顧,跌跌撞撞地衝了過去。
伸手向符籙抓了過去。
一頭扎進了一個突然出現的,嶄新的黑色旋渦之中。
衣衫一角被利刃割去。
夜,重歸寂靜。
夜空中,擋著月亮的密雲緩緩飄走。
半圓的月重新照耀大地。
泛銀又溫潤的月光照在魏不二平靜,鎮定又成熟的面孔上。
他不知道方才突然閃現的圓盤究竟是什麼,怎麼會好巧不巧地將何無病從隱匿的狀態撞出來。
只能感謝命運在這一刻站到自己這一邊。
他很快整理好心緒,將地上掉落的東西撿起來。
從容地拆解附近的法器、裝置,抹去爭鬥的痕跡。
心裡想著:“倘使不出意外,楚月那邊的戰鬥也應該結束了罷。”
說來奇怪,對於這個極具神秘色彩的姑娘,他遠比對自己還要有信心。
空地裡已是空空蕩蕩,先前的爭鬥、法術、碰撞通通不見。
像是肅清了所有的矛盾,所有的恩怨。
找死總比等死強一點啊。
他面露微笑,忍不住想到。
又打贏了一場默默無聞的險戰。身上重如小山的擔子彷彿卸下不少。
他披著淡銀的月波,如沐新生之光,獨自離開翠湖山。
身後揹著一個包裹,裡面裝的是楚月叮囑的不可放入儲物袋中的裝置。
卻未曾發現,一個虛影從某個類似瓦罐的裝置中,畏畏縮縮地探出了腦袋……
(四)
李雲憬努力睜開眼睛——一雙猩紅的眼睛。
好聞的汗味,還有自己身上的體香。
粗重的男子喘氣聲,還有自己不受控的嬌叱呼喊。
赤裸又線條分明的肉軀,還有自己如雪如玉的肌膚。
劇烈的衝撞,還有自己如同騎馬般的顛簸。
她在慾望的高峰處使勁兒往下看。
卻始終看不清自己當做馬兒騎著的男人的面容。
她嬌喘著伏下身子,想看得清楚一些。
忽然感受到有同類的氣息在四周遊蕩。
她猛地睜開眼睛,從夢中醒來。眼睛珠子由猩紅返黑。
大口地喘著氣,彷彿經歷了一場殊死搏鬥。
又是一場難休難捨的欲夢啊。
她想到。
往四周看去,尋過這個禿頭正在數尺之外,目瞪口呆瞧著自己。
他一手拿著一個木魚,一手機械地敲打著,梵音渺渺傳來。
在他的身旁,一個形貌美豔的女子戰戰兢兢地倒在地上。
穿著一襲長裙。下襬處,被撕掉一塊布,另一塊兒烙著【三花洞】的標誌。
“她是誰?”李雲憬問道。
她很快感受到了女子身上隱隱流溢的原始慾望——更接近某種異獸發春的氣息。
“師傅。”
尋過很快回過神來,伏到地上,恭恭敬敬的。
他的臉朝地,眼睛則向四周亂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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