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上。再厲害的人,也不可能在同一垂直面布兩顆雷。
在地上,不能走,得爬。這樣,觸地面積小,眼睛離地面近,最微小的引爆器都看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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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
僕人進來,在他耳邊低語。現在是晚飯時間,他有客人,在身邊。僕人聲音儘量壓最低。“幫她包紮一下,帶她進來。” 領了命,僕人躬身退下。 他拉長目光,仔細想一想,點頭。
他自然是聽到了那爆炸聲。
竟然沒死?
他的客人,拉瑪將軍,眼光一閃:“什麼東西?”
他沒表情地笑一笑,“有趣的東西。”
隨後,好整以暇,繼續吃飯夾菜。
米飯,泰國的米。香,軟,帶點甜,做成米飯,一粒一粒,晶瑩的。豆芽,去了內芯,透明的一根根,捆成束,由薄如紙的牛肉片卷著、包住,淋上濃醬。熱乎乎的獅子頭,粳米磨成的面,和精豬肉末兒,熱油、高湯一遍一遍的淋,盛在木瓜碗裡,配香菜,咬一口,有汁流出來,齒頰留香。 夾一個,吃進嘴裡。他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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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人幫雛包紮傷口。在雷區,她觸及了雷。那一刻,她以為自己會死。可那顆雷,因雨水常年腐蝕,火藥無法100%引爆。
她那時候倒掛在樹上,頭向下,彈片飛散,她護住眼睛,右臂受傷。
替她包紮的阿叔對她說:“你去見首領。要恭敬,不準笑。要你跪,不準站著。別亂看。”。
她點頭。
進到裡面,她沒有聽話,眼睛到處看。
長長的走廊,青石臺階,走廊外有假山,飛瀑。水花隱隱濺到她臉上。她一直前行,看到木門,很厚重,敞開著。她跨進去。
裡面有兩個人,坐在桌邊,看不出年齡。他們在看她。
她,也在看他們。 同時,餘光觀察整個房間。
房間分內外室,內室裡有書,成排的書架。書香沁心。
“過來。”
其中一個人說。
雛看說話的人。他很好,溫潤,眼梢微微笑。她走過去。
“你一個人,怎麼走出雷區?”
她不說話。眼梢微微笑的人,不會超過20歲。是少年,不是首領。她不必回答他的問題。 桌上很多菜,她看一眼,再看一眼。 “餓麼?”
少年問她。
她警覺,退後半步。對你好的人,往往是最不安好心的人。他對她好。
少年遞給她一雙筷子,笑容無害:“吃吧。”
想要飽食的慾望,最終戰勝恐懼。她左手奪過筷子,站在桌邊吃。他給她夾菜。她不碰菜,光吃米飯。米飯,和家裡的不一樣,是甜的。
成年人問少年:“她,走出雷區?”
“是。”
“厲害的小傢伙。”
“的確。”
他問她什麼,她都不答,嘴巴很緊。他並不生氣。
“他們說了為什麼要你進來?”
她放下筷子,小臉嚴肅:“要見首領。” “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心裡有讚賞,眼睛裡有柔光。
她看一眼少年旁邊的中年人。兩個,誰是主人?這回,只看一眼,雛已經明瞭。心裡罵著自己的粗心,她雙膝彎曲,跪下。
“我叫穆,是這裡的主人,”柔光消散,少年眼中,現出一片冷冽:“你,想不想留在這裡?”
“……”
“留在這,替我做事,有好日子過。”
她抬頭看他,沒有畏懼,眼瞳明亮,叫人心驚:“有茶苗嗎?”
“有。”〃
“有……園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