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自己的精神在瞬間就完全被消滅,被永遠地抹去了生存的權利。
“啊!”一聲慘叫,楊謙從睡夢中醒來,全身都被冷汗所浸透了。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剛剛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這是第幾次發這樣的惡夢了?第十次?第二十次?
楊謙痛苦地抱住了頭,冷汗一點一滴地由鼻尖輕輕落下,重重地摔在地上。或許是由於精神緊張的緣故,自從他回來以後,每晚睡覺,都會夢到這件可怕的事發生,每晚都是被何軒與巨大無比的原腦追殺,最後的結果都是被抹去了生存的印記,從精神上被徹底地毀滅。
然而在現實生活中,沒有任何事情的發生,他仍然愣愣地坐在內政廳的大堂裡,呆呆地等待著自己的下一個案子,沒有任何人過來搭理他,更沒有人來追殺他。
儘管如此,反覆的噩夢仍然讓他感到難以忍受,由於休息得不好,他的精神也變得差了很多。以至於今天,竟然還在大白天,自己就在大堂裡昏睡了過去,隨後又發起了惡夢。
他說那不過是場玩笑,但,如果那並不是玩笑呢。
是否當時只要自己答錯了一句話,立馬就要面對最猛烈的攻擊?
這個事情的答案,恐怕沒有人能夠知道。
楊謙越是思考,內心便感覺到越是陰冷。
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如果噩夢的餘波般,死死地纏繞著他,讓他沒有半點安寧。
看著附近人來人往的樣子,楊謙的心才微微安定了一點。至少,今天何軒並沒有找他過去,也沒有任何人會想要攻擊他的樣子。過得一天就是一天吧,何必想那麼多。楊謙疲倦地垂下了頭,愣愣地想著;對了,這件事情還得告訴黑龍,讓那個莽撞的小子別胡亂說,別給他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至於自己,聽天由命吧,在荒野裡度過了那麼煎熬的一段日子後;楊謙覺得自己寧願哪怕在這裡天天都發惡夢嚇死,也不願意回到荒原上一個人面對一切,孤獨而悲慘地生活。不管何軒是個怎樣的人,不管何軒是否被原腦所控制,至少他建立的蓋茲堡,確實是流落到這個異世界人類的家,唯一的一個家。
來到了蓋茲堡,重新回到社會中的人們,沒有一個人會願意離開,除非他們有機會回到地球,回到家鄉。
這,就是蓋茲堡的魅力。人類最後的一個家園啊,你到底寄託了大家怎樣的夢想。
正當楊謙又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隻白生生的小手溫柔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紗鈴,你怎麼來了?”楊謙驚喜地問,不管什麼時候,能看見熟人,感覺總是很好的。
俏麗的女侍紗鈴微笑著站在他的面前,可愛地吐了吐舌頭:“紗鈴就不可以來找楊大人嗎?或許是紗鈴想念楊大人了啊。您也是的,自從離開了,就再也沒有回去看望過人家。”
楊謙頓時傻笑了起來,男人嘛,面對美女時大多都會變成這個樣子,這個不治之症,在醫學昌明的二十一世紀也還是無藥可治啊。
他傻笑著說:“怎麼會呢?紗鈴,我當然很想念你啦。”看見紗鈴皺了皺鼻子,可愛的小臉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楊謙慌忙賭咒發誓:“絕對的,我絕對很想念你的,真的,你一定要相信。剛才,就在剛才我還想著要去看看你呢,真的,沒想到你就來了。”楊謙腆著臉,差點就要說我們真是心意相通,千里有緣能相會呀。
紗鈴被楊謙賭咒發誓的表情逗得笑了起來,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微微朝楊謙鞠了個躬:“紗鈴當然是相信楊大人的,請楊大人放心。”
“不過,楊大人以後千萬不能只是口頭說說,一定要來看望紗鈴哦。”
楊謙猛點其頭,口中不斷說:“那是,那是。”心裡卻在想,拜託,何軒大人在那裡,除非不想活了,否則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