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朱梁。
“人城的牆,已經被開啟了口子,我等也只得壯士斷腕,退守到地城延伸出去的新城牆。”
“若是如此,尚未納入地城治下的村莊城鎮呢?”
風芷一張臉灰撲撲的,氣息比往日衰弱許多,凝眉問道。
“我已經三令五申讓他們歸附大虞了,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姜禹沒有多少情緒波動,漠然道:
“我離徹底執掌天人神劍,還差了一些,我等如何顧得上那麼大的範圍?若是再因此損失人手,得不償失,積攢實力,等一錘定音才是正道。”
風芷沉默不語。
其他天族面面相覷,也覺得姜禹所言有道理。
一個經歷過漫長歲月的天族宿老嘆道:
“如此,也只能苦一苦那些化外之民了。”
九天十地的帝京內外一片譁然。
皇族所在的華蓋下,一陣尷尬的沉默。
四皇子臉好像被打了一巴掌似的疼。
他剛剛才將太子吹的英明神武,說長兄崇尚仁慈,一定會以人道的方式度過此次天災。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找補道:
“嗯,佘小我,成大我,有時候為了成大事,便會有必要的犧牲。”
“怕死就怕死,壁畫還挺多。”
旁邊忽然有個聲音嘖了一聲。
四皇子:“?”
一個青衣女子站在那兒,哼道:“天族明明有餘力,在儲存實力的同時,趁著妖魔尚未全面佔領人城,將化外之民遷徙,可他們卻冷眼旁觀。”
“成大事而惜身,殿下確實靠不住。”
一直不開口的鐘秦淡淡說道。
羽陽公主找不出反駁的話,只得惱怒道:
“長兄靠不住,那靠誰,嬴冰嗎?”
“不止是她,你怎能將小墨從她身邊拆開?”
商琴青不爽的看著她。
“您這話說的,李少俠哦不,如今是李老頭了,他半截身子入土了,還能做什麼?”
塗顏嘆了口氣,一副不忍心看的樣子。
幾個被請過來的百花也亦是神情複雜。
外界不夠幾天,江山社稷圖中卻是幾十載春秋。
她們眼睜睜看著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變成了滿頭華髮的老村長,整日不是打鐵,便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耕耘。
李墨身上再也找不到哪怕一絲超凡脫俗的痕跡,完全的泯然眾人。
於是她們心中的最後一點少年天驕的濾鏡也碎了。
“你們不止是容貌不如小冰兒啊。”
商琴青嘖嘖搖頭,抓了把瓜子施施然走了。
羽陽公主惱羞成怒,一旁的鐘秦卻開口道:
“消停些。”
“鎮南王,你好歹是我大虞的王爺,怎的胳膊肘往外拐?!”
“可李墨管我叫義兄,還給我當金主爸爸。”
“????”
場中質疑聲良多。
但黃東來,蕭勤,謝玄他們一眾人,卻都沒有與人爭辯的意思。
只握緊了拳頭,心中默默信他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