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夜幕剛降,衣櫃裡便有了動靜。她開了衣櫃,親自把酥餅扶了出來。
酥餅的眼往那滿桌的佳餚上一瞟,樂了:“小白,咱倆真是心有靈犀,我正覺得肚子餓,你便把酒菜都給老子預備好了!”
什麼心有靈犀!
她翻了個白眼,“是你兒子來報的信兒!”
酥餅輕輕搖了搖腰間的銅鈴,喚出了小小白,捧著手心裡,順著小小白的頭頂的毛,來到桌邊,從盤子裡揀出一顆花生米,咬了一半,喂到小小白嘴裡。
“兒子啊,今兒真虧了你來報信,要不你娘哪會心疼你爹,備下這麼一桌子菜給你爹我洗塵!”酥餅嚼著那一半的花生米,衝著小小白唸叨。
她抽了抽嘴角,真是和這對人獸父子沒甚可辯,提了酒壺來到獸爹的身旁,為他倒了杯酒。
“尋源樓的桂花釀?”酥餅的鼻子倒是靈敏,把小小白往桌上一放,便迫不及待地拿起酒杯,仰脖一飲。
“慢點喝,這兩壺都是你的!”她見酥餅這著急的樣,便從食盒裡又拎出了一壺,暗自慶幸自己多買了一壺酒備著,不然照酥餅大爺這個喝法,一盤菜沒下肚,酒壺就見了底,沒了酒助興,這洗塵宴便少了幾分興致。
酥餅嘿嘿一笑,撩了撩衣襬坐下了,小小白立即湊過來用小爪子碰了碰酥餅的手,酥餅就從盤子裡抓了一把花生米,熟練地用牙都磕成兩半,往小小白腳邊一撒。小小白開心地豎了豎耳朵,便滾在一堆花生米之中,自吃自樂去了。
獸爹沒了干擾,便放開身手胡吃海喝了起來。
柳青青拖著腮,坐在他對座,只等他酒過半巡,才發了問:“事情辦得如何了?”
“什麼事情?”酥餅打了個酒嗝,夾了一筷子魚肉送入嘴裡,嚼了嚼,才想起來了:“哦!那個張侍郎家的小姐……”
她‘嗯’了一聲,急急追問:“找到了嗎?”
“老子是誰?能找不到麼?”酥餅執壺給自己又到了杯酒,捧著杯子一口,看向了她,“那張侍郎身前倒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怎麼死了還帶累家眷被仇家追殺!”
她一愣,“仇家?”
酥餅把杯子的殘酒倒入口中,嘖嘖道:“不是仇家,能那麼狠?又是下毒又是截殺,生怕是死了還是怎麼的?”
她一驚,“梅妝死了?”
酥餅得意地挑了挑眉,“得虧老子去得及時啊,要是再晚了那一時半刻的,那梅什麼小姐的,可就一命嗚呼嘍!”
她鬆了一口,又問:“你方才說有人下毒,那梅妝現在?”
“現在沒事了!”酥餅忙著自斟自飲,答得有些心不在焉:“她中毒不深,老子帶著她尋了個江湖郎中,吃了幾服藥,給解了毒!”
“這就好!”她看著酥餅的雙眼裡,有了幾分讚許,酥餅果真沒讓她失望,頭回兒託酥餅大爺辦得這件大事,辦得算是十分穩當!
耐著性子等著酥餅又暢暢快快地飲了幾杯,才又問道:“梅妝現在在哪?”
小小白吃光了花生米,又湊了過來,鬧酥餅,酥餅放下了酒杯,又抓了把花生米,邊嗑邊含糊道:“老子把她安置在雲起山莊,讓小鳳和二當家他們幫忙照顧著!”
她聽完便要起身,卻被酥餅眼明手快地一把拽住:“這都什麼時辰了,你不會明日再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見情郎呢,這麼急吼吼的!”
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經過了幾日前萬花樓的那一場,去雲起山莊,還正和見情郎沾上了邊!
她回了座,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入酥餅面前的小碗內:“這麼多東西還堵不住嘴,說什麼沒邊的!”
“你急什麼,不過是打個比方!”酥餅鬆了手,執筷子夾起小碗內的魚肉送入口中,又執壺倒酒,灌下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