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阻撓了正常純潔的友誼發展,對於正常的人性,該是一種諷刺,多麼庸俗、卑鄙!
其實君無忌本人又何嘗不一樣?也許在苗人俊的眼睛裡,他更神秘,也許正是基於這個因素,苗人俊才與他“虛與委蛇”,俾能進一步刺探出他的本來面目。
君無忌真正索然了。一霎間,他只覺得眼前一片黯黑,再也看不見一棵樹、一片雲、一個人影。
今夜無雲,卻有那燦爛的一天星群。
由孫二掌櫃的酒坊出來,四下裡已是一片黝黑,卻只是“流花酒坊”四個字的棉紙燈籠,在風勢裡滴滴溜溜打著轉兒。明明是芙蓉三春的時令,卻給人有冬的肅殺感覺,倒是流花河的嘩嘩流水聲,多少帶回了一些生氣兒,讓人感覺到,生命有時候仍是可愛而值得留戀的。
“君爺你好走,拿著燈籠小心別讓狼給招著嘍。”二掌櫃的送上了老油紙燈籠,一個勁兒的拱手作揖,小心翼翼地送走了這位財神爺。
說到“狼”,可真就傳過來陣陣淒厲的狼嗥聲。一時遠呼近應,怪嚇人的。
這裡走夜路的,除了火把以外,都不會忘記另外還得帶著一件傢伙,像什麼鐮刀斧子之類的,一旦遇著了狼,也好用以防身。像眼前君無忌這般瀟灑的只拿著一隻燈籠,長衣飄飄的人還真不多見。
空野狼嗥聲中,君無忌沿著流花河岸,緩緩地向前走著,難得的像是今夜的這般心情,他居然興起了“踏月”的一番雅興。
揚起的燈光,晃動著水面上光彩璀璨的金色鱗片,那麼耀眼刺目的光彩,每一點小小星光,都像是神秘的化身,冥冥中有所啟示,像是在暗示著什麼。
君無忌只覺得身上無比的燠熱,才想到剛才在酒坊,經不起孫二掌櫃的慫恿,多喝了幾觥酒,敢情是酒興風發,有些發作了!
雖然如此,對於他來說畢竟也是新鮮的。以他之精湛內功,幾觥水酒豈能作祟?真是不可思議。
話雖如此,那起自丹田的無比燠熱,一陣陣地向上竄著,在在顯示著此番的發作,非比尋常。
何以同樣的酒,今夜所顯示的卻分外剛烈?還是自己身體有了意外病兆!
燈光起動,照見了近在咫尺,緊伏著地面的一隻大灰狼,白森森的獠牙齜露著,一面緩緩地向後面退著。動物的習性,常常是深奧不可理解的,就像是眼前這隻大灰狼,看似畏縮不前,很可能下一個動作即為出擊,撲人而噬。然而君無忌卻只當未見,正眼也不瞧它一眼。
冷風習習,依然是那種透人骨髓的冷。君無忌卻只是身上陣陣發熱,那種深入內臟的燠熱,極短的一霎間,己是大汗淋漓。
漸漸地他明白了。“姓孫的,你好大的膽子,弄的好手腳!”一面氣壓丹田,不使真氣流散,卻將一襲長衫脫下系向腰間。
卻在這一霎,瞧見了件希罕事兒。那是一艘平頭雙桅的官式大船,靜悄悄停泊在岸,兩盞官燈,特意的加上布籠,將散發的燈光,掩飾到最低限度。江舟夜泊,很可能內裡的官人已安歇了,偌大的一號官船,不見一些異態,聽不見一點點人聲,卻只有衝激船板的浪花,一次次翻湧著白色的泡沫,發出間歇性的嘩嘩水響聲。景象舒徐,顯示著“夜”的單調與寧靜。
這艘官船其實並無任何可疑之處,只是這一霎在君無忌目睹之下,在其內心卻顯示出一種震撼,直彷彿其中包藏有十分兇險,千萬甲兵,下意識裡令他產生出高度警惕。
大船上其實亮有燈光,只是為重重幃帳所掩遮,外面一時看不出來而已。也只有君無忌這般銳利的目神,才能察知。看到這裡,他忽然有所警覺,霍地向後退了一步。
身側傳過來凌厲的一聲狼嗥,疾風襲項裡,顯示著巨大狼影的一雙前爪,直向著他的肩上搭來。敢情這畜生,選擇了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