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地抖個不停。
一本正小姐瞪了我一眼,冷靜地從旁邊的樹上折下一條樹枝去拔弄離她最近的那灘皮革的大字形的頭部分。一邊的皮革被翻起來疊上,另一邊的也被翻起來疊上,再看,那分明就是一張人的臉,被壓成平面的,人的臉!
我早有預感,但這強烈的視覺衝擊還是在第一時間裡擊倒了我。胃猛地抽動,忍不住哇地一聲,蹲地上就吐起來。唐濤慌忙幫我敲著背。
“人皮。男性。”一本正小姐對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鎮定地翻動著人皮,邊翻邊說。“每張皮都是從前面切開,切口不整,有被拉扯的痕跡,像被硬生生撕開的。頸部有條狀傷口,傷口邊上有灼傷,像是被溫度過高的利刀劃過。面板乾淨,沒有血跡。”
我明明不想看,可眼睛就是忍不住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一本正小姐嘲弄的目光瞟過來。這死妮子,笑話我啊?我一生氣,頓時忘了害怕,胃也吐空了,沒什麼再吐的了,就忍著嘔吐感,站起來,硬著頭皮面對岩石,但無論如何不敢看那些人皮了,只盯著那些花紋看。
一本正小姐一手舉著手電,一手用樹枝把人皮疊成包裹著身體時的樣子。“五個都是男性。”忽然,她停住了,眼睛盯著一張人皮上的一點。“老彭,這是我們的人。”
忠臣良將快步走過去,直接用手拉起那張人皮看了看,我偷瞄了一眼,手電光下,那塊人皮上有塊黑色的記號,看起來像紋身。
忠臣良將只看了一眼就丟下人皮,開始翻看其他的四張,看完了又用手指捏了周圍花紋的顏料捻了捻,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是血。”他說,皺著濃眉,神情卻平靜。好像每天都有人皮可翻,已經習為以常了似的。
我看著那些花紋,越看越覺得熟悉,就拿過唐濤手裡的手電,就近照著,用手虛空比畫著某段花紋的紋路。
“怎麼?”忠臣良將走到我身邊問。
“這些花紋好像是文字。”我喃喃說,忽然一眼看到面前的人皮,剛才只顧著看那些花紋,都忘了有人皮的事了,此時那白花花的人皮就在眼皮低下,像隨時會立起來撲過來一樣,這視覺衝擊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我禁不住啊地叫了一聲,一下撲到身邊男人的懷裡,頭使勁住他懷裡鑽。
我被用力地回抱了,還有一大手在輕輕拍著我的背,低聲在我耳邊說:“不怕啊,不怕。”
這不是唐濤的聲音。我忙放手,抬頭,就見忠臣良將那張正氣凜然同時也是帥氣凜然的臉就在我頭上,劍眉下的大眼睛溫和地看著我。那神情絕對是溫柔,讓人心動心軟的溫柔。我有點發愣,一時忘了人皮也忘了推開他。
“姐,抱錯人了。”身邊傳來唐濤的冷冷地聲音,接著,一雙瘦瘦的大手輕輕把我拉離那個有力的,胸前彈性十足的懷抱,回頭就迎上唐濤生氣的眼睛。“我在這裡,下次看清目標再抱。”唐濤狠狠地瞪了忠臣良將一眼。
忠臣良將對唐濤微微一笑,成熟而穩重,這雍容的氣度和強健性感的身材都不是唐濤這正太可以比擬的。我忽然想起剛才被他擁抱時的那種安全感和有力感,臉就控制不住地發起燒來,恰能好這時忠臣良將問我:
“美女作家,那些花紋真是文字?”
一句話讓開始想入非非的我一下子跌回現實的可怕裡。
我現在可是在東北的深山老林裡,面前正有五張被剝不久的人皮,殺手沒準還在附近潛伏著,準備隨時出動,來剝我們的皮。而我居然開始YY人家猛男的好身材。真不是一般的秀逗啊。事後跟劉伶講起這段的時候,她很瞭解地給了我一個白眼。“懺悔個什麼勁啊!得了啊,你就那德行,看到美男美女不YY你就不是狐狸精了。那種情況下還能YY足見你這色女本色。來,接著給姐講講吓面的事。那圈花紋真是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