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氣了。”
王旦悲悲慼慼的離開王勳落腳的驛館,回到軍衙後堂提筆寫下奏呈,自請調離蔚州指揮使之位,寫著寫著,悲從中來,不僅老淚縱橫。
王勳同江彬的談話則是另一種氣氛,王勳大力的讚揚江彬的功勞,許諾定奏請朝廷提拔江彬,並對江彬寄予厚望;江彬也拍著胸脯保證,定將蔚州守的固若金湯,韃子若敢滋擾,必教他有來無回云云。
兩人針對蔚州城防的優缺點討論了許久,江彬的許多見解也甚得王勳之心,王勳甚至有些慶幸,蔚州有江彬這樣的人存在,不然還不知道會被韃子搞成什麼樣,身為大同總兵,大同北方的防務壓力也很巨大,自己平日也壓根無暇顧及蔚州之事,有江彬在此,自己可算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這對他個人也是極為有利的。
直到夜深了,江彬告辭之時,王勳才淡淡的提及王旦之事,將王旦即將離開蔚州的事情說出來讓江彬知曉,江彬果然不糊塗,表示遺憾的同時,也坦言自己其實根本沒有追究王旦的意思。
王勳意圖達到,次日一早便率兵迴歸大同。
……
就在王勳江彬王旦等人糾纏不清的時候,宋楠則準備一身輕鬆的在家中休養了幾日,自己只是負責提出計劃並指導實施,到了這個時候,一切水到渠成,也無需自己去操心了。
宋楠明白,王旦這一回肯定在蔚州呆不下去了,這個傢伙一走,天下頓時清明,蔚州的天都變藍了。早先因為計劃中有些小紕漏,宋楠一直擔心家人的安危,他生怕王旦萬一沒長腦子直接便拿了北千戶所將官的家屬作為人質,所以一直懸著心思,現在雲開日出,什麼差錯都沒出,真心的鬆了口氣。
在葉芳姑的住處,宋楠正在向葉芳姑表示感謝:“聽大牛說,芳姑姑娘前幾日打發了幾名宵小之徒,又晝夜在宅中巡查,保護我宋家上下的安全,在下萬分感謝,辛苦姑娘了。”
葉芳姑坐在窗前看著院子裡陸青璃正和小萍等人嬉笑打鬧的身影,微笑道:“宋公子客氣了,舉手之勞的事情,雖然我不知道為何有人在門口左近窺伺不軌,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豈能袖手不管。”
宋楠想了想,索性將設計王旦之事說給葉芳姑聽,葉芳姑大為驚訝,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為何將如此隱秘之事說與我聽呢?你不怕奴家宣揚出去麼?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宋楠笑道:“我知道你和青璃殺人的秘密,現在你知道我設計王旦的秘密,咱們相互之間抓著對方的痛腳,這才叫公平呢;朋友之間便是要分享秘密,你說是不是。”
葉芳姑噗嗤一笑道:“你當我是朋友麼?”
宋楠道:“就怕高攀不上,我可是個黑了心往上爬的小人。”
葉芳姑道:“你又要說些大道理了,奴家上回聽了你說的那些話,覺得很有些道理,是我偏激了些,將天下官府中人都當成壞人了。”
宋楠道:“情有可原,姑娘能明白就好,就拿此事來說,王旦要利用韃子大規模襲擾的機會弄倒江彬,江彬完蛋了,我也肯定完蛋,你站在我的立場上想,我該怎麼辦?正如你手刃仇人一個道理,我也只能選擇抗爭,叫我束手待斃,那是不可能的。”
葉芳姑嗔道:“知道啦,老學究一個。”
宋楠聽她口氣中有嬌嗔撒嬌之意,倒有些意外,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葉芳姑臉上發燒,低頭不語。
屋內靜悄悄無聲,外邊陸青璃和李家小妹以及萍兒的笑語聲傳來,宋楠的心頭忽然感覺一陣溫馨。
“我的傷已經好了。”葉芳姑低低的道。
“什麼?”宋楠沒聽清楚。
“我的傷好啦,也該走了,老是麻煩宋公子心中著實過意不去。”葉芳姑揚著臉大膽看著宋楠的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