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鉞回到院子裡,看著育兒嫂哄著糖包睡覺,他又想起了她,明眸皓齒,遺世而獨立。
他看著自己的掌心,那條疤,就想起她的側臉,認真為他包紮的樣子。
眾人都叫她小醫生。
怎麼會有那麼美好的人,在出牆受傷後歸來的人群裡穿梭,為他們治療,包紮,令無數人為之傾心,自己也是其中一個,若是能得到片刻駐足,就開心的不得了。
薑糖兄妹,是後來認識的,認識他們之前,自己的傷,都是她治療的。
那樣的醫術,卻不是醫生。她說醫生太累,照顧好自己在乎的人就夠了。
命運就像開玩笑般,自那以後,他每次出牆都受傷,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你知不知道在牆外一個小小的傷口都能要命。”一邊兇他一邊又溫柔地替他處理傷口,他嘴笨,只是抿著唇不說話。
後來隊伍裡有了治癒系異能的薑糖,他不用再一身傷地出現在她面前了,失去了交集,他暗暗遺憾,可也只敢遠遠地觀望,看見她的身影就足夠令他安心。
破壞這份安心的,是曙光實驗室。
想起此,秦鉞眼神中凝起了一層寒冰。
自己何德何能,命運讓他,跟她有了交集。
可這樣的交集,他不需要,更無法心安理得的承受,他只能逃跑。
那是基地發的最後一次任務,他們負責護送研究員到那個坍塌的地底,取完樣本再回來,沒有人知道他們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才能將研究員安全帶出來,隨後他們被派到海里執行任務,那下面的東西更為恐怖,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
大家終於幻想著任務結束後能過上好一點的生活。
在那個歸途中的小鎮,如果不是末世,應該是很繁華的,他們在裡面補充足了物資。
“鉞哥,等這一趟任務回去,最起碼一直到過完年我們都不用接任務咯!”一個白色戰鬥服的少年將手裡的酒瓶扔給秦鉞。
秦鉞抬手接住,雖然沒說話,但也是高興放鬆的,看嘴邊的笑意便能窺得一二。
又湊過來一個少年,看著秦鉞手裡的酒瓶,邊端詳邊說:“小飛說得對,這些物資上繳一些,留一些,再兌換一些積分點,足夠我們跟家人生活小半年了,這次大豐收,多虧了鉞哥,嘿嘿。”
“楊乾你丫的,你湊那麼近幹啥,還拍馬屁,莫不是看上鉞哥那瓶酒了,想拿去獻給你老丈人?哈哈哈哈!”一個胖乎乎的少年開口,用一隻手擦著火箭筒,他的另一隻手昨天被異種卸了。
他的異能是直覺系,就是若想著目的,便能百發百中,放普通人裡沒用,不過跟著秦鉞,他的異能便有了用武之地。
“楊國虎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老丈人看我哪兒哪兒都不滿意,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再這樣下去,我何年何月才能抱得美人歸啊?”楊乾一邊說一邊耍寶作心痛狀。
“你屁股一撅虎爺我都知道你要放什麼屁,還用當蛔蟲?”胖胖的少年滿臉不屑。
“不過虎子你倒是說對了,鉞哥肯定會將這瓶酒送給我的!因為鉞哥不會忍心小乾子孤身一人的是不?”楊乾狗腿似得給秦鉞捶捶背。
“忍心。”秦鉞難得開了句玩笑話,嘴上這麼說,卻將手中酒瓶遞給了楊乾。
楊乾高興地揚了揚手中的戰利品:“姜鹽薑糖,看著了沒,要不說小乾子是鉞哥的心頭肉呢!”
姜衍跟薑糖二人相視一笑,一陣風起,姜衍將妹妹耳邊的碎髮攏到耳後,拿出一個卡子,上面有個粉色的胖嘟嘟的小胡蘿蔔,他沒忍住按了按,看上去毛茸茸的,沒想到是硬的,然後抬手替妹妹卡上。
隊友們嘻嘻哈哈低鬧成一團,秦鉞不善言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