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聽到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她欲轉過頭去看,卻被林子恪捂住她的眼睛,她看不到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聽得周圍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刺得她耳朵發疼。而後,她便被林子恪蒙著眼攔腰帶走了,全然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咚”的一聲器物落地的聲音,一直在燕來客棧二樓靜靜看著樓下的柳枝見到林子恪為容憶擋去了刀,提起步子便要往樓下奔去。
“你若是此刻下去了,他不用多久便會知道這事是你主使。”無名見狀攔住她的去路,面無表情道。
“可那刀上有毒,沒有解藥,他會死的。”柳枝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之前聽林子恪說過容憶喜歡熱鬧,也聽林子恪說過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她料定容憶今日會出來逛,那場馬戲以及那一陣騷動皆是她特意花重金安排的,她真沒想害林子恪,她只是想替葉蓉殺了容憶,他沒想到,林子恪會毫不猶豫用身子替容憶擋了刀。
“解藥給我。”無名伸出手,淡淡道。
無名向來對葉蓉的話唯命是從,而林子恪毀了她的容,葉蓉對林子恪可謂是恨之入骨,柳枝第一直覺便是往後退。
見她這樣,無名眉心都皺一起,不耐道:“蓉兒叫我看著你,所以你不能出去,要想他活命,就把解藥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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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許久,尖叫聲漸漸聽不到了,林子恪才停了下來,鬆開捂住她眼睛的手,眼睛見到光似有些不適應,她揉了揉眼睛,抬眼卻見林子恪滿頭大汗,面色蒼白如紙。
“你怎麼了?”容憶抬起手欲擦掉他額頭上的汗。
林子恪背部的血越流越多,幾乎要將整片背部的衣服都浸溼,他頭腦已經昏昏沉沉,因害怕容憶擔心,他勾起唇笑了笑,道:“我沒事!走……”話還沒說完,便覺得一陣頭昏目眩,整個人直直朝著容憶壓了下去。
容憶緊靠著牆壁,伸手抱住暈倒的他,當手觸及到他背後的那一片溼地時,神色大變,一張臉比林子恪更白,她看著自己顫抖的手,滿手竟是紅得幾乎發黑的血,剛剛那一身悶哼,竟然是他替自己擋了刀子。她雙腿一軟,跌倒在地上,手臂緊緊抱住林子恪的肩膀,不知所措。
在她從小到達的印象中,林子恪似乎都是強大到無所不能的,而今,他就這樣倒在自己懷中,面色蒼白如紙,她曾幾何時見過他如此脆弱的模樣?顫抖著唇,手捧上他的臉,許久,才哽咽道:“子恪,你醒醒,別嚇我好不好……你醒醒……別嚇我,我再不亂跑了,你醒醒好不好?”豆大的淚滴到林子恪臉上,融合著她摸到他臉上的血水滑下。
眼見著林子恪背後的血越流越多,幾乎有止不住的趨勢,而巷子中還沒有半個人來,她抹掉臉上的淚水,也顧不得血水同樣摸到自己臉上,將他的身子翻過去,撕開他背部的衣衫。近乎一寸向外翻著的刀口還在流著血,觸目驚心。她咬牙撕下自己的裙子,將他的傷口包紮好。
從地上爬起來將他扶起來,讓他趴在自己背上,昏迷不醒的林子恪幾乎是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容憶身上,她就這樣半背半拖。
剛好出門來晃晃的沈彥見到眼前的場景,驚得手中的扇子都掉到地上,只見容憶儼然已經變成一個血人,臉上、身上、甚至手上都是血,她瘦小的肩膀就這樣揹著林子恪一步一步艱難的走著,彷彿每走一步都費勁了全身的力氣,林子恪一個大男人,沈彥都未必背的動他,沈彥不知道一個小姑娘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
“爹……”林寧的叫喚聲將沈彥的魂了喚了回來。
沈彥顧不得去撿掉在地上的摺扇,匆匆趕上前去,將林子恪從容憶手中接過來。
“救子恪,求你,救子恪。”容憶此時記憶已經退化到連沈彥都不認得了,見到他,只以為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