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
“你想什麼呢?”楊帆搖了搖旁邊的李政一,他像是忽然回過了神,趕忙衝楊帆扯出一絲笑,“沒什麼。”
楊帆並未看出李政一的異樣,她自己倒是心神不寧,越逼近李赫的住宅,楊帆越是覺得沒底,她不停摩挲著無名指上光芒璀璨的鑽戒,“你說你爸會不會特別不喜歡我?”
“放心吧,沒事。”李政一寵溺的摸了摸楊帆的頭。
到了李赫的別墅,楊帆覺得這種擔心加倍可怖,宅子雖是極大,但濃重的中式復古風格,無處不滲透著鬼魅的氣息,電梯是鐵柵欄的,上面佈滿一格格的花紋,上升時光線透過縫隙打在楊帆臉上,她突然想起林安茵,那個固執倔強鍾情於古董的女孩子。
房子大得足以令人暈頭轉向,拐角茶几上的瓷器覆著一層薄薄的灰塵,彷彿是歷史的塵埃,楊帆卻如履薄冰,生怕碰碎這價值不菲的裝飾品。
這古宅似乎改自於沒落的王朝,楊帆不知道是不是與自己的體重有關,踏上去木質地板吱呦作響,略有起伏,仿若走在牛肚上,稍不留神就會陷下去。
“我們回來了。”李政一的話語沒有音調。
隔著一排紅木雕破圖風,李赫走了出來,楊帆兩股戰慄,一瞧見他就憶起橫飛的菸灰缸。
“叔叔好。”她戰戰兢兢的打了招呼。
李赫沒正眼看她,倒像不認識般盯著李政一來回打量。
屋內的氣氛極凝重,廚師準備好了珍饈佳餚,他們三人坐著用餐,桌子數米長,楊帆想講話調解尷尬的狀況。
“那個,你們聽過花木蘭的笑話嗎?”也許離得太遠,李赫和李政一都沒接話,楊帆自己附和著冷笑了下,“我靠這笑話活了十多年呢。”
話剛落地又是冷場,楊帆窘迫得無地自容,她只得閉嘴,不再講話,可口開胃的菜也如同嚼蠟。
各有所想的三個人繼續沉默的進餐。
“我知道你孝順,可你母親的病需要治療,離開療養院她的病情會惡化的。”李赫冷不丁的開口,李政一手中的銀筷子一抖,上面墜著的銀穗流蘇簌簌直響。
李政一沉沉的說:“她根本就沒病。”
“她身體上沒病,可不代表腦子就正常。”
“我說了她沒病,你別想再把她送到精神病院。”李政一站起來怒吼道,李赫拿紙巾擦拭了下唇,他倒溫和的示意李政一坐下。
“怎麼沒病,要是腦子沒問題會說出那樣的胡話,連張昱都信以為真了。”
李政一愣住了,他只聽葉梅說張昱查到了他母親的事,至於李赫知道多少,他還未能預料。楊帆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只是瞧見李政一額上滲出了層冷汗。
李赫也發覺了他的異樣,他轉而親切的說:“好了,先不說她的事,你們剛回來,今晚好好休息。”
李政一對他態度的變化,有些無所適從,“沒事,公司還有很多事。”
“公司能有什麼事,你們看看最近要不要去哪裡玩。”
楊帆喜形於色,興奮於李赫態度的和善,雖對她仍沒好臉色,但至少沒像之前對她動手,她已是謝天謝地了。
“看看你,忙得,這才多大就長白頭髮了。”
李赫心疼的走到他跟前,李政一素來與他隔閡較深,驀地受寵若驚,正要閃避,李赫卻已迅速拔掉他的一根頭髮。
“呦,看這光線照得,原來不是白的。”
李赫捏著手裡的半截烏髮,指著餐桌上方的吊燈笑了,楊帆慌咯咯笑起來,“叔叔,您這眼一花,政一可得疼半天。”
李政一抬頭望著李赫,烏黑的染髮劑遮蓋住他的髮色,頸上細微的溝壑顯出李赫的年齡,他數十年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少歲月滄桑,作為一個早年喪子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