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香酥鴨事件,第二回是送傘,閒聊間順帶美了他幾句,那廝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瞟了她一眼,酷酷地說,那是,本少爺的非凡魅力,十個有十個抵不住,當是時,顧小北望著他,一臉的啼笑皆非,至今仍未想通一個問題,怎麼有人可以單純得如此——可愛又好笑。
課間休息,顧小北有氣無力地趴在課桌上,XX的,早上那會兒,那個大姨媽來,事先也不打聲兒招呼,腸子肚子糾著疼,折騰了大半天兒,到了這會兒,仍是一陣兒一陣兒地絞痛,啥氣兒都被它磨光了,火氣倒是旺盛得很。
一出課室門,就望見那廝,離她十來步遠,斜斜地靠在牆上,頗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顧小北懶懶地踱過去,“說,啥事兒?”口氣很衝,一臉的不耐煩。
男孩兒沒往心裡去,直直地遞了個煲給她,“紅豆銀耳羹,我媽頓的,說是對女孩子身體好。”
顧小北適才反應過來,早餐那會兒,她被折磨得有些反常,那廝就一個勁兒地追問,怎麼了,怎麼了,驀地痛上心頭,朝他吼了句,“老孃痛經。”說完便拋下他,頭也不回地走掉。
現如今怪不好意思的,人是典型兒地好心遭雷劈,顧小北咳嗽了兩聲兒,試圖緩解尷尬,“那個,對不起,”頓了頓,又道,“謝謝。”
男孩兒的臉有些紅,不自然地撓了撓頭,悶哼一聲兒,即轉身,留給她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雖然只是很淡的紅暈,她終究是沒錯過,深秋的天,明顯不是太陽給照的,她不傻,眸中閃過些細碎的光,稍縱即逝,顧小北麼,只會帶給他傷害吧。
之後,她有意無意地疏遠他,日子也照著她的規劃,按部就班地過,夜未央那邊兒,看周承凱春風滿面的樣子,反響自是不在話下,她的提成也水漲船高,翻了一倍多,搖頭輕笑,猶抱琵琶半遮面?這年頭兒,還真是好哪口的都有。
秋去冬來,百花凋殘的時候,楓葉正紅。
顧灝南特意空出個週末,兌現他的諾言,那樣醉人的情境下,她也只是模糊聽到,他說,要帶她出去走走,她記得,說話的時候,那雙深邃的眸子,如流水般瀉出潺潺溫柔,她便醉了,以為自己幻聽,以至於臨行的前一天,他再度提起時,她一度心神恍惚,就是到了此時此刻,何祁坐在前面的副駕,他和她,他們落座於後車廂,他們正駛向他說的某個遠離喧囂的地方,她仍是感到不塌實地飄飄然。
他們坐的豐田越野,約莫走了一個多小時山路,困來如山倒,顧小北實在有些熬不住,再加上前一晚也沒睡好。
顧灝南很體貼地攬過她,“靠著我睡會兒,到了叫你。”醇厚的嗓音,溫暖的懷抱,她幾乎沒來得及應他,便安然入睡。
她睡得很踏實,無夢,等他再度將她喚醒時,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以後了。
她還惺忪著睡眼,意識尚未全然甦醒,他輕拍了拍她的頰,彷彿是極自然的寵溺,“到了。”他說,嘴角有淡薄的笑意。
顧小北下了車,怔立在原地,始料不及,眼前是這樣一幅清遠的水墨畫卷,摒棄了濃墨重彩,別有一番輕描淡寫的深遠意境。
顧小北實在想不到,離S城僅三小時車程,竟藏瞭如此一方安寧沉靜的小小天地,他們的車停在小鎮的牌坊前,顧小北微微仰起頭,望向二層樓高的牌坊,“青巖古鎮”不覺喃喃出聲,念出牌坊上凹陷的大字。
顧灝南上前,長臂環住她的背,輕輕地往前帶,“進去吧。”他輕鬆地說,她偏頭看他,目光清冽,平視前方。
青巖,地如其名,大門銜接了一條精緻的小街,不長,一眼便可望穿,小街的地面兒鋪墊起清一色的青石板,街道兩旁,是參差林立的木房,臨街的小徑上,有稀落的幾家幾戶落坐於自家的門前,或羅織竹筐,或搗摏芝麻,也有巧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