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走親戚的途中遇到土匪了……讓我想想,還有什麼……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眼看家門就在不遠處,林若素鬱悶地發現少年不知何時已經神遊太虛,壓根就沒聽她說話。
垮下肩膀,林若素有氣無力地說:“我不管了,你臨場發揮吧。”
一路聽著林若素在自己耳邊磨磨唧唧、喋喋不休,少年絲毫不見煩躁,倒是眼裡噙著的笑意,點點滴滴,越聚越濃。
推開門,林若素對著堂屋喊:“爹,娘,我回來了。”汗,其實是“我們”回來了。
屋內久久沒有人答應,林若素感覺奇怪,扶著少年進堂屋在椅子上坐下,然後邊喊邊裡裡外外找了遍,卻一個人也沒看到。“奇怪,他們都去哪裡了?”
林若素搔搔頭,走回堂屋少年身旁:“我爹孃都不在。”
看著少年閉目養神了一會兒,林若素想起自己受傷時塗抹的膏藥還在,便去裡屋拿。再出來,她面色陰鬱,手裡拿的除了膏藥,還有一封信:“擦完藥,我們就走。”
少年見她面露凝重之色,忙接過信,輕聲念道:“欲保安四夫妻平安,速離文桑。”
林若素一邊幫少年解開包紮的布條,一邊頭也不抬地說:“安四夫妻就是我爹和我娘。”
少年放下信紙,沉聲問道:“什麼人要你離開文桑城?”
林若素聳聳肩,手下的動作沒有停:“不知道。你腰轉過去一點,那邊的傷口我夠不到。”
望著彷彿一門心思為自己上藥的林若素,少年有些好奇:“你不擔心嗎?”
“擔心啊。”林若素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那你……”
林若素打斷少年的話,很不耐煩地說:“擔心也沒有用,信又沒署名,我受過傷,原來有什麼對頭、仇家全都不記得了。”頓了頓,她又接著說:“按照信上寫的做,至少有五成的把握可以保他們的平安。”說著說著,她不由煩躁起來,把藥膏扔給少年:“這些傷你夠得著,自己塗,我去收拾東西。”說話間又進了自己的房間。
其實她根本沒什麼要收拾的,只不過,她想再看看這個自己來到古代一睜眼就看見的地方,這個讓她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溫暖和親人的關心的地方。以後,怕是沒什麼機會回來了吧。她黯然地想。
到底是什麼人非要自己來開文桑城呢?應該說,到底是什麼人一定要安敏從文桑城消失?反顧四嬸告訴自己的關於安敏的生平,林若素感覺安敏知書達理、性格溫婉,十八年的生命就像一條順暢的直線,沒有彎曲,沒有支叉,唯一的曲折也就是被丈夫休了這件事吧。未出閣前,她是養在深閨的小女兒;為人婦後,她是驚雷山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三夫人,哪有什麼機會和人結下什麼仇。尤其,來人還是以這樣迂迴的方式要挾自己離開。
林若素搖搖頭,彷彿這樣就能甩開雜亂無章的思緒。我在明,別人在暗,目前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她拿起十分輕便的包袱,來到堂屋,少年已經上好了藥。
“我要走了,這裡也不是你的久留之地。”林若素說。
少年也扶著椅子站了起來:“我跟你一起。”
林若素搞不明白,這個清秀的少年為什麼一定要跟著自己,她苦口婆心地勸他:“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招誰惹誰了,你要是跟著我,小心被我拖累。”
少年上前幾步,還是那句話:“我跟你一起。”眼力滿是倔強和堅持。
林若素撇撇嘴,無奈地去扶他:“好的好的,隨你願意吧。不過哪天你明白過來,跟著我沒什麼前途,要走我也不攔著。”
少年不置可否。
兩人出了門,揹著文桑城的方向一路走到天黑。幸好路邊有個廢棄的茶棚,林若素摻著少年進去席地坐下。找了些幹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