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意的話來,只得扭頭向下瞧去,將這千百年裡被丹穴山小仙娥們猜測暗戀的太子殿下瞧了個清楚仔細。
只見他持一把青泉寶劍,六萬年卻仙法大成,開初幾下便將猰貐刺得手忙腳亂。只是那猰貐已有十來萬年修為,我聞聽這位表姐夫今年不過將將滿了六萬年,時間久些,雖有同娑殿下在旁相幫,也有些左右支拙。
我正在雲頭上替太子殿下揪了一把心,忽聽得腦後一把極為不滿的聲音道:“青兒可是瞧著太子殿下模樣十分俊俏?”
我忘了腳上有傷,跌足嘆道:“我那小茅屋不過才建成兩百年,也沒怎麼好好住過。他們再這般打下去,可得將我的小茅屋給毀了!”話音未完腳上已感到一陣鑽心的痛,忙忙收回目光去瞧,這外面裹著的白色絲帛已被染的紅透。
岳珂蹲下身來,又重新替我包紮了一番。這番變故方罷,我們再低頭往下瞧去,卻是嚇得一跳,只見同娑殿下身背皆受了傷,將一襟白衣染得鮮豔,太子殿下也掛了彩,四周天兵天將圍將上去,立時被猰貐魔氣所傷,緊捂著雙眼向後跌去,七零半落都跌在我那茅屋周圍,有一名銀盔銀的天將居然將我的茅屋屋頂砸了個大洞,我趨近些去瞧,正落在我平日休憩的塌上,不偏不倚,真正令人驚歎吶!
岳珂緊隨其後,眉色見憂,道:“青兒,你在這裡稍待,我也去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
我捋捋袖子,摩拳擦掌:“怎麼著我們也算故交舊友,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不如你我兄弟今日併肩子上?”
他皺眉斥責:“女孩子家家的,哪裡學來的混話?”又正色道:“你我不是兄弟!”
我對他這般分些親疏遠近頗有不滿,本來一腔親近之意不亞於兜頭澆了盆冰水,當真冷得徹骨,面上頓時火辣辣的作燒,猶自強辯:“你我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與兄弟也沒差啦!”不堪再聽他冒出什麼疏離之語,當先一步已向著猰貐撲去。
這猰貐也不知吸了女床山幾多妖魔之氣,此時鬥志正旺,頓時屍魔之味愈濃,不等靠近已燻得我暈頭轉向,但他兇頑匪悍,同娑殿下自傷後已只能休息,此刻全憑太子殿下支撐,就算見得我二人援手精神大振,也不過抵禦了一個時辰而已。
一個時辰之後,那猰貐吐著血沫子嘎嘎嘶笑:“老夫今日倒收穫頗豐,三條龍外加一隻呆鳥,倒全是仙胎,比之這一干後天修煉的妖魔可有大有進益了。”說著將口中獸妖的骨頭吐了出來。
從昨夜至今,想是他已鬥得體乏,此時也不知唸了個什麼妖邪的訣,居然不知從哪拘來了一隻獸妖,撲將上去幾口就將他吞下肚去,那獸妖連呼痛的機會都無。
這會打到一半,他不住往外吐骨頭,引得我胃中一陣不適,幾乎沒當場吐出來。正在驚駭萬分之時,猛聽得頭頂一把洪亮的聲音親切道:“丫頭,你是怎麼惹上這頭惡獸了?”
我心中大喜,揚聲道:“姨父,這惡獸差點將我轄下萬獸吃光,你說該不該與他鬥上一鬥?”
那猰貐仰頭一瞧,噗哧一聲笑了,面目扭曲,也不知是譏是嘲:“你居然叫他姨父?哈哈哈哈哈……”竟然仰頭大笑,似碰到了極為好笑之事。
我抬頭去瞧,雲頭之上立著的男子五官粗獷,但雙目炯炯,別有一股英武之氣,令人無端便想到了擎天的那根巨柱,他身材魁梧,想來胸膛也是極為寬厚的,若是他的女兒撒嬌,倚了上去,定然舒適得很。
我招招手:“姨父下來。”
他乖乖依言下來,立在我身側,將那猰貐打量一番:“這麼久不見,你居然還沒魂飛魄散?”
“燮焚,你不在修羅城中待著,卻跑到這裡做什麼?”
猰貐顯然有些怕我這位姨父,面上神情雖然惡毒,笑起來也有些顛狂,但大大朝後退了一步,